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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第1/4 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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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密麻麻地長滿了蘆葦。這種蘆葦,筆桿般粗,一丈餘高,質地柔韌,節疤也長,用來編織葦蓆、囤圍、蘆芭帳都很耐用。

因為居於江心,一場大臺風或者大暴雨,都有可能使得沙島剝蝕解體,無聲無息地消融於江流,島上也就一直沒人安家落戶;因為沒人安家落戶,小島也就一直沒有名字。

一九四八年秋,小島東端卻升起一縷炊煙。這炊煙悠悠嫋嫋,時續時斷,細如遊絲,輕如霧氣,在島上一直飄了兩年多。遙望那縷炊煙,好發奇想的人們常常懷疑那裡住著一位仙家或是妖精。是人,不可能獨自呆在那片水天蒼茫的荒野生地裡。

然而卻是人。渡江去島上收割蘆葦的人們發現,小島東端的沙包上,有人搭起了一座長約丈餘、寬約六尺的拱型草棚,這草棚搭得極為巧妙,蘆芭牆的骨架,充分利用了沒有收割的葦草,這使得蘆芭牆生了根,雨衝不垮,風吹不倒;蘆葦骨架之間,苫上了一層倒置的葦草。如此,即便下個三天三夜的大雨,草棚裡也是乾爽爽的一方天地。人們鑽進草棚看了看,裡面除了一床鋪蓋以及幾件破爛衣服、一口泥垡支著的破鍋外,別無長物,但卻收拾得清清爽爽,讓人好想在那張鋪著草蓆的床上躺倒美美地睡上一覺。

草棚的主人,是個看不出年齡的沉默寡言的江北漢子。一年到頭,他似乎一直都在島上斫蘆葦,而且賣得極便宜,成擔整理得乾乾淨淨的蘆杆,給他一兩塊錢或是十斤八斤的玉米麥屑,他都不作計較,甚至給你挑送到船頭。來島上收割葦草的人們扳指頭算算,買他的蘆葦比自己動手收割整理還要合算,於是也就不再自己動手——畢竟斫蘆葦是件下力氣的苦活兒,而只從他這兒購買了。

“師傅,貴姓?”有人打聽。

“免貴,姓李。”江北漢子答應一句,卻並無更多的言語。

或許,這江北人碰到過啥傷心事體呢!人們猜測。他們發現:這個姓李的漢子除了斫蘆葦,自動承擔的另一項費力活兒是埋屍骨。江水滔滔,常常會有屍體從上游順江飄流到此,碰上沙島的蘆葦就被卡住;用不了三五天,島上成千上萬只毛腳蟛蜞會將腐屍分解一空,只剩下一副乾乾淨淨的骨骼。漢子每每從蘆葦叢裡發現這些屍骨,總是細心地將其檢起,埋在小島西端的那片沒長葦草的高沙丘上。每副屍骨他都給堆起一座小小的墳包。

“這師傅,好心腸!”人們感嘆,神色裡對江北漢子添了幾分敬重。

你不大可能想到:這自稱姓李的漢子,就是我的二伯張具成。

回城不到半年,我們二伯母梅香就死了。可以肯定,她是讓悲傷漚爛了心肺肝腸之後死去的。自張寶成被殺,張具成恨天恨地恨自己也恨梅香,再也不肯和梅香說一句話。梅香病倒之後,張具成為她端水倒茶做飯洗衣甚至也倒馬桶,但就是不肯開口解勸半句安慰一聲;梅香哭得死去活來,嚥氣之前一聲接一聲地叫個不停:“具成,具成,具成……”

鄰人們分明地聽見,那叫聲一聲比一聲淒涼,漸漸地短了,低了;最後只能感覺那兩片乾裂的嘴唇在微微翕動。

坐在床邊的張具成依然一臉木然。人們懷疑他已經呆了神經傻了心智。唉,人哪,活到這個份上,只能是比死人多一口進出的氣了!人們搖頭嘆息,想不明白忠厚善良的布店老闆李德隆前世裡究竟作了什麼樣的孽,又是什麼人報了這麼大的冤,竟會讓他女兒女婿遭到如此報應。

葬了梅香,張具成便從南通城失蹤了。至於他怎樣選擇了在江心沙島落腳,怕是誰也說不清了。那年頭家家戶戶的日子過得匆匆忙忙沒人願意多管閒事。

斫蘆葦是件苦力活——一個“斫”字,就已經清楚表明了費力的程度。長江的泥沙極是肥沃,沙島上的蘆葦差不多根根硬如竹子,鐮刀磨得再鋒利,割上三五把也就捲了刃口,於是只能用鈍口的鐮刀連砍帶剁。一天干下來,再強壯的漢子,肩肘關節很可能就接近脫臼了。

我的二伯打小兒就進了布莊當了學徒,身子骨也並不強壯,很難想象他怎麼會將斫蘆葦當作自己最終的謀生手段。我相信,他是把這種重體力的消耗折磨當成對自己的懲罰了。一刀一刀,他將鐮刀斫向朱達明,砍向徐寶林,這些喪盡天良毫無人性的畜生,他恨不能將他們斫成肉末;一刀一刀,他將鐮刀也斫向那個應該千刀萬剮的張具成,他出賣了親兄弟,也害慘了自己的家人,甚至於也害苦了他自己!偌大一個天下,唯有這個沙島,才能讓他立足安身。

是的,他不能呆在城裡,他也沒臉留在城裡。李老闆,他的老丈人,是那麼的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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