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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童紛紛離去,大青石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天色漸黑,有月光灑下,月光清冷,無暇,若流漿。
“我是大青石,是石頭,石頭是什麼?”
大青石思索,雖然它不知道什麼叫思考,但自他存在的第一天起,它就具備一些同類不具備的東西。
那時,它是空蕩的無,它能夠“看”到周圍的東西,但不知道看到的一切有何意義,沒有人教它,它就這麼“看”著,千萬年如一日。
後來隨著光陰流逝歲月變遷,它見到了不同於它自己的東西,它們可以移動,它可以聽到它們的語言,但它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
就如同它不知道石頭代表著什麼一樣,沒人給他灌輸石頭的概念,也沒人為他對比石頭與其他東西的區別,它一直懵懵懂懂。
再後來,有一種名為人的東西到來了,它不知道人是什麼意思,但卻知道人很特殊,白日裡有孩童到來,很熱鬧,它可以感受到那種熱烈。
漸漸地,它知道自己是石頭,是大青石,但他依舊不知道石頭究竟代表什麼。
在它的世界裡,沒有石頭這個概念,因為它的世界是空白的。
“我是什麼?”
大青石很疑惑,它能見到萬物,但卻見不到自己。
沒人會和石頭說話,也沒人會教石頭東西,故以屬於石頭的視角與人不同。
光陰流逝,大青石見到曾經的孩童越來越大,也看到他們最後化為土灰,每日裡,大青石依舊在思索,我是什麼?
它不懂人類的情緒,無窮歲月,它一直都在,沒有所謂的生老病死,漸漸地,它開始明悟,它是石頭,生來就該這樣,本來就該這樣,它不是其他,只是石頭。
大青石彷彿與大地生根,從來都沒有移動過,直到來了一群特殊的人,那群人很像,與一般它所見的人不同,大青石聽到有人叫他們和尚。
和尚在大青石身上敲打,讓大青石的身體不斷縮小,敲打的時候,大青石很難受,感覺自己永遠的失去了一部分。
一棟不大的寺廟拔地而起,大青石體表被塗了一層金漆,大青石立在寺廟裡,守著和尚的朝拜,每日皆有和尚在它面前誦經,它被和尚稱為佛。
和尚誦唸著佛的偉大,大青石雖然不能理解那些讚美語的意思,但卻能感受到那種情緒。
逐漸,它知道,自己不是石頭,而是佛,因為和尚說它是佛,也有其他人跪在它面前,說它是佛。
所以,大青石認為自己是佛,它感覺自己終於找到了自己,佛就是他。
又不知過了多久,小廟逐漸破敗,人煙越發稀少,再也無人在大青石面前誦經,也無人朝拜,無人稱它是佛。
不過,大青石依舊認為自己是佛,因為它本就是!
小廟徹底被遺忘,光陰斗轉,天地變換,小山頭化為了平地,而有些神峰卻是越發巍峨,大青石被埋在了土裡,見不到光明。
不知經歷了多少歲月,大青石再次見到了光明,此刻他的背部被鑿成了一小段石階,以供遊人踩踏。
風雨洗禮,大青石的背部長滿青苔,它認為自己是佛,但無數年中,所有人都說他是石階,開始時,它依舊認為自己是佛,但太多人說它是石階,於是大青石也開始認為自己就是臺階。
又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太久遠的歲月,讓大青石的身體裂開了,一個驚喜的人,在大青石的身體裡找到一塊美玉。
大青石雖然不知道那代表著什麼,但能感受到那個人的驚喜。
大青石飛了起來,隨著人,不斷移動,所有人都讚美它是一塊美玉,大青石懵了,開始它是石頭,之後他是佛,再後來它是石階,而現在,它又成了美玉。
它不禁迷茫,自己究竟是什麼?
最後美玉碎了,大青石感覺到了自己在流逝,那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它回想自己所見的一切,但沒有一種東西可以表達。
“哪種才是真?”
虛無的時空裡,張道一的意志回味著自己化為大青石所經歷的一切,回到這裡,張道一取回了記憶,身為人的種種觀念,與大青石的觀念激烈碰撞。
果境意志,磨礪著張道一的意志,讓他越發不朽,而視角的變化,卻是張道一追尋真我的路。
張道一想知道,究竟什麼才是真,他捨去一切化作頑石,就是想要在捨去一切舊的東西后,見到真。
大青石什麼都沒有,什麼都不知道,無中見真,大青石所見所想,完全是一種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