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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是貴重的東西,她不曾到,誰也沒有碰,覆在上面的輕紗仍是原樣擺著。
杜若瞧一眼,心想光是這紗都是少見的漂亮,好像雲一樣的輕薄,顏色卻又深沉,並不能看到它下方的顏色,她伸手掀開來,自己還沒有發出聲音,就聽見丫環們低聲輕呼,便是謝氏都道:“聽聞專程從杭州專程送來的,果是不凡。”
那紅色難以形容,既濃烈又不沉重,如同深紅色的花瓣,有著自然的韻致,又好像姑娘們唇上的口脂,鮮亮富有光澤。
杜若一時都不能去碰觸,被這衣料深深吸引,還是謝氏走來將之抖開,才看清了它的模樣。
尋常嫁衣多數也是用了鳳穿牡丹的花樣,只以牡丹為主,添些鳳羽,而這嫁衣卻是以鳳凰為主,俱用金線織就,華光閃爍,好似要展翅高飛,寓意十分明顯,皇帝是真龍天子,皇后自是伴龍高飛的鳳凰。
見女兒出神,謝氏道:“快些試一試罷,這嫁衣不知花費了多少心血。”
塵埃落定,她也不願再去想將來的事情了,全心全意為女兒準備嫁妝,看著她出嫁,體會一個母親在這一階段應該有的經歷。
杜若便去換衣。
等到出來時,那些目光紛紛落在身上,倒是將她弄得臉紅了,輕聲道:“怎麼樣?”
謝氏莞爾一笑,過來將她有些微亂的頭髮撩起來:“等到那日,配著合適的妝容更好看些……我瞧瞧,”她扶住女兒的肩膀,上下看一眼,“不大不小,看來是沒有胖,可叫他們去回話了。”
等到嫁衣拿回手上,已是過得兩個時辰。
元逢捏捏眉心,今日真是不巧,來時杜若去做客了,他不敢打攪這未來皇后,硬是在外面等著,這回終於可以回宮。
他匆匆打馬離開。
賀玄正當在練劍法,而今雖是皇帝,這武藝他不曾懈怠的,每日總會抽些時間溫習,或是叫上近身侍衛過上幾手,元逢站在旁邊等了會兒,才收劍。
“如何?”他問。
元逢忙道:“說是正好,不用改。”
幾個月前就開始做了,她是一點不曾胖嗎?賀玄眉頭挑了挑,想到上回摟過的細腰好像一折就斷似的,這年紀還在長身體,應該多吃些,他低下頭擦劍,一直不說話。
元逢走不是,不走不是,猶豫著該說什麼。
賀玄卻道:“你把原先那把劍的劍穗找回來。”
此前那劍是趙堅送的,他忍著一直用了幾年,到最後也是用那把劍手刃仇人,後來就被他扔在一邊了,剛才見到劍柄光禿禿的,突然想到杜若親手做得劍穗還留在上面呢,竟是不知去了何處。
元逢頭上冒汗:“這,這……”
那天長安城大亂,如同狂風捲過,皇宮內也是一樣,最後是誰收拾的哪個記得?他拿袖子擦一擦汗:“皇上,只怕難以尋到了。”
賀玄抬起頭看他一眼。
元逢忙道:“小的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也給皇上找到!”
賀玄嘴角挑了挑,知道有些為難他,不過自從他當上皇帝,元逢跟著雞犬升天,每日不知多少人巴結,便是官員都有不少。
幸好他還沒做蠢事。
元逢最怕主子沉默的時候,怎麼也猜不到他的心思,連忙道:“小的現在便去!”
賀玄卻又叫住他:“她沒說什麼話嗎?”
元逢頭又疼了。
那位姑奶奶還真沒有讓他帶話來,不過看皇上的樣子,卻是希望有的,他尷尬一笑:“小的在二門外等著,進進出出都是丫環捧得嫁衣,便是三姑娘有話也不好同小的說,皇上,三姑娘又是端莊的大家閨秀,民間習俗,出嫁前都是更為收斂的。”
所以她是一點沒表示了?
鞋子是做好還是沒有做好呢?
賀玄眼眸微微一眯,將劍連同劍鞘放在石臺上,大踏步走了。
杜若試好嫁衣,正同謝氏說話。
“今日二姐與四妹有些爭執,起因好似為有客拜訪,二嬸去見了,但二姐卻下了逐客令,不知為何,四妹十分的生氣,帶病前來。”她皺眉,“二姐而今管著一個家呢,如同娘一般的辛苦,也真難為她,四妹竟不體諒。”
謝氏端起面前的茶來喝,淡淡道:“那你覺得是繡兒的錯了?”
“難道不是嗎?”
在杜鶯與杜繡之間,她永遠都只會偏向杜鶯。
謝氏打量女兒一眼,慢條斯理道:“你往後可是要做皇后的,這件事要是發生在宮裡,是不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