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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一早便與家人說過,要請他們入宮做客的,杜若與賀玄提了提,這日看天氣晴好,便使人去傳話,哪怕是章家,也在其中。
衛國公府得了懿旨,老夫人喜笑顏開:“快些去看若若罷,我也□□著她,上次回門,這一晃眼都要一個月了罷?也不知胖了瘦了!”
“御廚燒得俱是美味珍饈,她會瘦才怪。”謝氏最瞭解女兒,“又無處溜達,定是吃得不少。”
宮裡有冷清的壞處,可嫁到別家,又有熱鬧的壞處,夫家親戚多,女兒疲於應付,而今雖在深宮,多往好處想想,也不是一無是處的,許是沒有煩心事兒,唯一的缺憾便是出來不便,頂著娘娘的身份,到哪裡都得惹來注目呢。
幸好賀玄對杜若縱容,他們常去宮中看看也罷了。
謝氏將前幾日親手做得鞋子給杜若捎上,扶著老夫人往二門去。
也是挑得休沐日,杜雲壑,杜凌都在,老夫人看到孫兒,側頭便低聲問謝氏:“那金姑娘要模樣有模樣,書香門第出身,寫得一手好字,提著燈籠都難找的,凌兒他瞧過了,到底怎麼說?”
謝氏滿臉無奈:“說是都不曾看清楚,氣得我呀!”
老夫人捏一捏眉心:“都打照面了,還看不清,難道得貼他臉上去,這孩子怎麼一點兒不像他父親呢,雲壑早先前也說不急,可瞧見你就改口了,而今這麼好的姑娘,他還不鬆口。”
婆媳兩個都朝杜凌看,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四月芳菲濃,垂花門口種了薔薇,開著粉色的花兒,這種時機原是最適合踏春,但是杜凌真的不太願意出門了,在家裡長輩盯著婚事,在外面,遇上親朋好友,也總不忘提一提,他就不明白,人怎麼就非得成親呢?他也不過二十。
什麼金姑娘,江姑娘,都是些胭脂俗粉,他就是看了也沒半點兒的想法。
衣袖一拂,他翻身欲上馬。
杜雲壑朝他一瞪眼:“你母親勿論說什麼,你都不準給我沒耐心!”
兒子大了翅膀硬了,做得指揮使更是傲氣十足,妻子在他面前沒少提,多是關乎婚事的,作為父親怎麼能不管?他也就一個獨子,心裡也是希望兒子能早些開枝散葉。
他發脾氣,杜凌倒是不敢嗆聲,低頭答應。
眾人坐轎子的坐轎子,騎馬的騎馬,陸續往大門而去。
府裡一下子靜悄悄的,唐姨娘坐在院子裡繡花,她最近繡的帕子都得幾十條了,哪裡用得完,桃仁嘆口氣給她倒了盅茶,往外看一眼,只覺這地方隔絕了世事,什麼都與他們無關。
“不曉得皇宮到底是何樣子。”桃仁嘆口氣,極其的羨慕。
唐姨娘沒有做聲,繡得會兒花,站起來將茶水倒在牆角,她閒來無事,便是種花種草,小小的院子四處長滿了,將冷清也填滿了。
這是她唯一的愛好了。
門外忽地傳來一聲輕響,她抬頭看去,只見杜繡探了個頭進來,她大喜:“繡兒。”
也是難得的機會,連老夫人都出門了,杜繡心裡苦悶沒處說,趁機溜到唐姨娘這兒,她反身關上門,悄聲道:“我也只能來一會兒,馬上就要坐車去宮裡。”眼眸微微眯了眯,“二姐而今威風的緊,我要是慢一些,就要被她訓斥的。”
“什麼?”唐姨娘握住她的手,“你總被她欺負嗎?夫人呢?”
劉氏算什麼夫人,以前父親在,屁都不敢放一個,而今輪到杜鶯,更是她寶貝女兒,看見也是當做沒有看見的,杜繡咬牙道:“便是老夫人又能如何?二姐可是當家的了!”想到傷心處,她伏在唐姨娘肩膀上哭起來,“她還要做主我的婚事,上回吉安侯府有意結親,都被她趕了出去。”
那是最戳她心窩的事情,至死都不會忘掉。
唐姨娘見女兒哭得傷心,心裡鈍痛,輕撫她後背:“繡兒,你生得漂亮,人也聰明,切莫做傻事,二姑娘興許是你好……”
“為我好?”杜繡恨不得跳起來,心想唐姨娘是不會被關得久了人也傻了,竟然還說杜鶯的好話,她推開唐姨娘,“我走了,可是沒有時間再待著!”
“繡兒!”唐姨娘喚她。
杜繡不回頭的走遠了。
唐姨娘立在門口,緊緊握住了手裡的帕子,杜鶯是會耍手段,也稱得上狡詐才能讓自己落得這個境地,可杜鶯為人不壞,能顧全大局,照理說不會苛待女兒,可女兒今日怎麼會這麼說……難道她到底也是看走了眼?原以為自己老實些受著苦,杜鶯看在與杜繡同父的情面上,能把舊怨揭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