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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袁詔與袁慧坐在馬車上,想到剛才杜鶯狐疑的眼神,甚至在離開時還忍不住探究得看他一眼時,就忍不住笑起來。
她當然不會知道自己的想法,但憑她敏感的性子,一定會反覆的琢磨,這樣他就總會出現在她的腦海裡了。
發現父親在笑,袁慧仰起小臉問:“爹爹為什麼這麼高興呀?”
她的眼睛又大又黑,好像黑葡萄,與妻子生得一模一樣,袁詔的笑容霎時黯淡下來,伸手摸一摸女兒的髮髻道:“慧兒,要是爹爹……”
要是他哪日續絃,袁慧會不會歡喜呢?
話到嘴邊,他卻是不能說出口,曾經以為自己再也不會喜歡上別的姑娘了,以為自己足夠情深,然而現在才發現,他並不是那麼的瞭解自己,在悲痛淡化之後,還是動了心。莫名的對女兒有些愧疚,雖然她那時年紀尚小,已經記不得母親的樣子。
他把袁慧抱在腿上,柔聲問:“今日玩得開心嗎?”
“開心。”袁慧笑道,“下回爹爹再帶我來,好不好?”
“好。”他應允。
袁慧把一對彩玉鈴鐺拿出來給袁詔看,笑道:“這是杜姑娘送我的呢,爹爹,姑姑要我收下來我才收下來的。”
“真乖。”他問,“你喜歡這鈴鐺嗎?”
“嗯,我以前沒有見到過的。”袁慧搖一搖鈴鐺,嘻嘻的笑。
不知道她喜不喜歡杜鶯呢,但袁詔忍住了沒有問,初次見面只怕不會有太多的想法,更何況,他要娶杜鶯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她對自己的成見很深,所以他只是笑一笑,都那麼的驚訝。
想到以前對她的態度,袁詔心裡也只有深深的後悔了!
馬車路過成賢街時,突然停了下來,袁詔正要問車伕怎麼回事,視窗被人敲了一下,探頭一看原來是自己的弟弟。
“二叔。”見到袁佐,袁慧笑眯眯的叫他。
袁佐隔窗摸摸她的髮髻,與袁詔道:“大哥,你今日怎麼會去開元寺?又不是休沐日,我是白去了一趟翰林院了!”
“你有要緊的事嗎?”袁詔淡淡問。
“也不要緊,就是……”袁佐遞過來一盒墨錠,“我昨日得了一樣好東西,大哥,你瞧瞧,這是正宗的徽縣香錠,出自易大師之手,你不是一直想要收藏嗎?”
親兄弟明算賬,他們二人雖沒什麼矛盾,但袁詔的性子冷淡,袁佐也不是熱情的人,平日裡便是不怎麼親近的,現在巴巴的過來送墨錠,定然是有所圖謀。袁詔沒有拿墨錠,瞄了一眼道:“怎麼,難道武家老爺不肯將女兒嫁給你?”
袁佐的臉一下紅了,手抓緊了墨錠道:“怎麼可能!”
聽起來很是氣憤,袁詔一笑:“那是因為父親嗎?”
武家家境貧寒,武老爺在禮部任員外郎,並無什麼權勢可說,與他們袁家相比,雲泥之別,加之袁佐又很出眾,真要談婚論嫁,只怕父親那一關確實不太容易過。
袁佐苦笑:“大哥,你明知道還說出來。”
上回袁詔讓他與父親交代,可他實在不敢說出口,怕老人家不同意,他是想更把穩些,而袁詔是嫡長子,在父親心中的地位高遠,如果讓他一起去,心裡就能有個底。
袁詔把墨錠收下來,沉吟道:“父親剛調任戶部出任尚書,又逢各處鬧災,庫銀難以週轉,忙得焦頭爛額,你且先等一等罷,等他哪日得空又問你婚事。再說,下個月就要中秋了,等中秋過後,我們與秀初也說一說,請武家過來做客,武家不是還有個兒子嗎?”
“嗯,去年剛剛中舉。”
武家雖然家世不行,可培養的幾個孩子都不錯,袁詔笑道:“這就好。”
袁佐知道大哥這是要幫他了,也笑起來。
年輕男人站在馬車旁,穿著一襲湖色秋袍,身姿挺拔,眉目俊朗,仿若是一道璀璨的光,由不得就將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對面茶館裡坐著的葛玉真問林慧:“這是誰呀?”
在家裡待得久了,她好不容易磨著母親與表姐出來逛一逛,方才已是買下許多的珠玉首飾,正當口渴便是在在這裡喝香茶。
林慧也不識得,她們去年才來京都,雖然由賈氏領著見過許多夫人姑娘,但因為葛玉真性子任性,葛石經一直拘著她,讓賈氏請夫子好好教導,倒是沒怎麼見識更多的人,尤其是男人,她搖搖頭:“不知是哪家的公子,不過還真是……”
難得的英俊,雖然葛玉城也很英俊,但這男人身上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