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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雲巖也不知多少年沒有被老夫人打了,剎那間那渾身的血液都往上湧來,臉皮一下子通紅,可他對上老夫人冷厲的眼睛,到底不敢造次,掀翻腿邊的椅子氣咻咻的離開正房。
老夫人坐著呼呼喘氣,覺得胸口悶得厲害。
曾嬤嬤連忙使喚丫環拿水,又尋了家裡放著的保心丸給她吃。
怕她太過氣了,曾嬤嬤道:“您得保重身體,無謂為二老爺生氣,他也不是一天才這個樣子的。”
杜雲巖從小就調皮,沒有杜雲壑的穩重,大約因為是二子,有大哥在上面撐著,杜雲壑又長進能幹,兩位長輩便對他的約束少了,他又慣會花言巧語的討好漸漸的就養成這種性子。
現在要改也不可能了,老夫人覺得是自己作孽,所以才氣得不行,她把藥丸吃進去,撫一撫胸口:“唐崇確實不是我們杜家的人,要是被哪個小人傳揚出去,說我們杜家亂扣押平民,於名聲無益,你派人去查一查,之前到底怎麼回事,至於唐姨娘……”她閉了閉眼睛,“雲巖除了早前介紹唐崇去跑商,已經好些年沒有管唐家了,現在突然要幫唐老爺,難保是唐姨娘從中攛掇,再關她幾日,挪到西苑去。”
兩人正說著,杜雲壑,謝氏同杜凌杜若來了。
謝氏是擔心老夫人,一聽到杜雲巖回來,就叫杜雲壑過來,果然就看見杜雲巖被趕出來。
見到他們,老夫人知道怎麼回事兒,說道:“你們不用擔心,只是收拾個孽子,能有什麼?我還不至於老了,連個兒子都管不成了!”
居然叫他孽子,可見有多生氣,杜雲壑對這個弟弟也是頭疼的很,他坐在老夫人身邊:“也只是偏向個姨娘罷了,您幹什麼生那麼大的氣?氣壞身體得不償失,等會兒我去找雲巖說一說。”
“你去作甚?小心吵起來。”老夫人淡淡道,“他的脾氣我還不知嗎,要不是我壓著,他是六親不認的,你去了,他正當在火頭上哪裡聽得進去?你不要管了,傷了兄弟情義不說,他也學不得你一星半點。”她看向謝氏,“往後他要支取銀子,你不要給他,讓他到我這裡來取!”
謝氏當初提到那銀子,自然也是因為對杜雲巖不滿。
這也是積了好些年的,只是看在杜雲壑的面子上,一直忍著沒有提罷了,現在老夫人不讓他隨意動用中饋,那是正中她下懷,但她也沒有一口應了,說道:“這樣只怕會讓二弟更是惱火,母親,莫說兄弟情,你們也有母子情,或是限制下就好,畢竟男人在外應酬總不能不花錢。”
瞧瞧她這長媳就是大度,老夫人道:“就十兩銀子!”
十兩銀子那是比她們的月錢還要少了,杜若在旁心想,他這二叔現在可真是活該,以後花天酒地的銀子都沒有了。
老夫人道:“就這麼多,你讓他來跟我討價還價。”
她這是存心要治杜雲巖,謝氏便答應了。
劉氏,杜蓉杜崢這會兒也來了,杜蓉與老夫人道:“二妹已經睡下了,我也不好叫醒她,祖母,您可不能放唐崇走,他要真得衝撞二妹,非得要讓他受些教訓,還有唐姨娘……”
見她不依不饒的,劉氏捏捏她手背。
她是看一下子就抓了唐家兩個人,心裡有點怕,擔心杜雲巖發什麼瘋,波及到她們母女三個身上來,那怎麼擋得住?杜蓉現在又正當要成婚,雖然那女婿家世不高,可見杜蓉開開心心的,她也沒有多想,她只求她能平安的嫁出去。
最好她們一個個都嫁了,杜崢以後也能娶個好妻子,她也就熬到頭了。
杜蓉眉頭擰了擰,真不知道她怕什麼,唐姨娘都被抓了,祖母顯然是站在她們這一邊的,現在不趁機好好壓制下父親,還要等到什麼時候?她希望杜雲巖跟唐姨娘這回最好就不能抬頭。
眾人坐得會兒,見老夫人困頓了,便陸續告辭而去,老夫人扶著曾嬤嬤的手往裡走,聽到丫環說杜繡在外面,她頓一頓道:“叫她回去,都什麼時候了還不睡覺?”
那丫環便出去傳話。
杜繡見話都沒法說,只得不甘心的走了。
燭火燃著,噼啪了一聲,木槿拿細絲挑了挑,坐在杜鶯身邊道:“老爺被老夫人趕出去,老夫人又讓曾嬤嬤查唐崇的事情,至於唐姨娘那裡,倒是不知老夫人是什麼想法。”
杜鶯嗯了一聲,仍閉著眼睛,半響道:“你這些日子也辛苦了,我這還有幾十兩銀子,你拿去用罷。”
木槿忙道:“奴婢為姑娘是應該的,姑娘這些年待奴婢都勝似家人,但凡您吩咐,奴婢都是在所不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