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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他實在想弄清楚賀玄在做什麼。
他又不是錦衣衛,也不是都察院的人,怎麼會知道這種事情!
他不想賀玄誤入歧途,雖然他與賀時憲稱不上交情深厚,但卻一見如故,假使他們能再相識幾年,定然是肝膽相照的知己,所以賀時憲去世之後,杜雲壑便把賀玄當半個兒子來照顧,但他心裡清楚,這孩子非池中物。因從來都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在這掩藏著的心思中,他出類拔萃無與倫比。
這樣的人放在哪裡都是危險的。
杜雲壑此時便覺察出了一絲危險。
雷洽應聲告退。
杜雲壑抬頭看著漆黑的夜空,忽然想起那一日賀時憲去宣城時,他正當在遼州,連最後一面都不曾見到。
他嘆了口氣慢慢踱回院子。
杜若將將送完謝氏,正當往回走,木槿從遠處急匆匆的跑來,走到她跟前道:“姑娘,袁姑娘來了,我們姑娘說,要是您實在不想去拜月,便算了,但還是要告訴您一聲的。”
竟然都忘了袁秀初!
杜若忙道:“都請了不去怎麼好?今天總是中秋呢,祖母也使人搭建了拜月臺,你去與二姐姐說,我很快就來。”
木槿便告退了。
杜若回房洗了洗臉,又把有些亂的頭髮重新梳理了一下,等到她來,連杜蓉都已經在了,杜繡打趣道:“就知道你最後一個來,剛才二姐都與袁姑娘下了一盤棋了。”
幾位姑娘都在笑著,好像並沒有發生過什麼。
這是該有的待客之道,杜若便也忙告罪一番:“還請袁姑娘莫要介意啊。”
袁秀初出身名門,不止生得秀美,人也是很大方的,笑道:“介意什麼,我才是要告罪呢,來得時候母親就說,帶些月餅去,結果我偏是忘了往丫環去母親那裡拿,不然讓你們也嚐嚐我們家廚子的手藝。”
杜蓉道:“也無妨,等到明年,我們互相送一些,我們家的月餅也是廚子做的。”
“那倒好,我們就這麼約好了。”
眼見時辰差不多,五位姑娘便去拜月臺前點香。
臺上兩頭放著青瓷花瓶,插了一些從園子裡新剪下來的玉簪,茉莉,茶梅,在夜色裡散發著香氣,還有些瓜果月餅,洗得很乾淨,正中間則是個青花香爐,燒著鸚鵡牡丹花紋極是漂亮。
袁秀初很有眼光:“定是景德出來的絕品,我大哥呀,就喜歡收集這些,我是耳濡目染。”
絕品自然是稀罕的,袁大少爺收集這個,可見不少,袁秀初是不小心露了富出來。
杜鶯笑道:“這香爐是祖母最心愛的,因知道我們要拜月,專程拿出來給我們用,說是更容易心想事成呢!”她把香點燃了交給袁秀初,“你是客人,你第一個來拜罷。”
中秋祭月,男人求功名利祿,女人則求貌美如仙,不過假使已很是漂亮,偷偷求個如意郎君也不是沒有的。
她們依次拜祭,輪到杜若,一時也不知該求什麼,猶豫間,竟想到夢裡那個男人,她心頭不由一跳,心想是不是老天都已經替她選好了?她把香插上,後退幾步與別的姑娘一起燒月光紙。
融洽的時光總是過得很快,幾人圍在一起,談天說地時,夜不知不覺深了。
下人過來稟告,說袁家來人預備接袁秀初回去。
她們都很喜歡袁秀初,便將她送到二門。
不料那裡竟站著一個年輕男人,或者也算不得太年輕,二十四五的年紀,穿著深青色的圓領秋袍,面色冷肅,下頜隱隱有青色的胡茬痕跡,瞧見袁秀初卻露出溫和的笑來。
“大哥你來接我了?”袁秀初歡喜的走上去,“她們送我過來的,我都不願回去了。”
“是嗎,看來你剛才過得很高興。”那男人目光從四位姑娘面上掠過。
袁秀初就與他介紹:“都是杜家的姑娘們,這是我大哥袁詔。”
聽到二姑娘杜鶯的名字,袁詔多瞧了她一眼。
不知為何,杜鶯竟能感覺到他眼中的冷厲之色,暗想自己何時得罪過這位袁大少爺了?她根本見都沒有見過他,她眉頭微微擰了擰。一身素衣顯得她更是羸弱,像是半夜盛開的曇花,也就那麼一會兒的光亮。
袁詔收回目光,朝她們一頷首,與袁秀初告辭走了。
那麼晚,姑娘們自然也各自要去歇息,杜若有點擔心杜蓉,畢竟剛才的事情實在過分,而杜蓉一向是最關心劉氏的,她拉著杜蓉的手道:“大姐,要不我再陪你走一會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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