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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奇怪?”
她吃了一驚,她哪裡發出聲音了?可被發現了,也不用藏藏掖掖,她笑道:“我以為道士只會打醮,煉丹,修習道術呢。”
“我以前隨師父雲遊的時候,學過駕車。”他淡淡道,“這並不難,與騎馬差不多,你要不要來看看?”
她猶豫了會兒,挪到外面,但也並沒有跟寧封並肩。
兩人一前一後。
第一次坐在車外面,她覺得很新鮮,那是一種不一樣的感覺,畢竟車廂遮蔽了視野,顯得有些沉悶,這兒有點像……她忽然笑道:“那時候突然打仗,有次我們逃到廬陽的時候,連一輛馬車都沒有,坐得牛車就像這樣,沒有頂棚。”
七年前,周朝大亂,戰火在各個地方點燃,他們所在的金陵也沒有逃過,所幸當時杜雲壑便是參將,手下有一支軍隊,連夜趕來金陵,保護他們離開,後來便在廬陽暫為定居。
那是風起雲湧,腥風血雨的一段日子,寧封想起自己那時的光景,他側眸看向杜若,她的面上是一點沒有陰翳的。
好像這些戰亂並沒有影響她什麼。
他笑了笑:“廬陽是個好地方……”說話間,耳邊聽到急促的馬蹄聲,不是從後面傳來的,而是在前方。
就在這條清幽的小道盡頭,有一匹赤紅色的馬逆著光直衝向這裡,拉車的馬兒受到驚嚇,一下揚起前蹄要站起,嘴裡發出嘶鳴聲來。
寧封眉梢微楊,稍許鬆開韁繩安撫馬兒,又重新把目光投向對面馬上的年輕男人。
他穿著件海水藍的秋袍,手裡擒著馬韁,身姿挺拔,到得近旁,喝令馬匹停下,看著寧封身邊的小姑娘沉聲道:“你怎麼會在國師的馬車上?”
那聲音很是熟悉,低沉的好像能在心底迴盪,可杜若實在發不出聲音來,她是險些沒有認出賀玄的。因為她印象中的賀玄,不是這種樣子。
見她一言不發,賀玄彎下腰,只用一隻手輕輕巧巧就把她抱在了馬背前面。
看見杜若全沒有反抗,寧封便也沒有阻止,與賀玄說道:“我只是順道送三姑娘一程,王爺既也有心相送,我自當成全。”
這話聽起來有些含糊,成全,成全什麼?他的事情從來不需要別人成全。賀玄淡淡道:“國師今日去宮中只怕要晚了罷?”
“可不是?”寧封瞄杜若一眼,“告辭了。”
他架著馬車疾馳而去。
賀玄也拉起了韁繩,明明聽見後面杜蓉的聲音,他此刻也並沒有緩下來,倒是垂眸看見杜若耳朵都紅了。她好像嚇著了,整個人半伏在馬兒的鬃毛上,遠離他的胸膛,他道:“我叫你離寧封遠一些,你為何不聽?”
杜若沒有說話。
她覺得賀玄突然抱她騎馬,好像都沒有他穿了藍袍那麼嚇人,她心慌的不知道怎麼辦好,那瞬間記起夢中的情形,有一種迷陷的醉意,讓人頭重腳輕的,要暈倒一樣。她現在討厭死了自己會做夢。
她總不能看到一個穿藍袍的男人,就要懷疑一個罷?
這樣她可能要累死自己了。
她輕輕喘出一口氣。
賀玄見她不答,只當她嚇得厲害,說道:“我只是不想你坐國師的馬車才會帶你走,等到附近,自然會放你下來。”
聽起來,他真的很討厭寧封,杜若道:“剛才國師救了我呢,我覺得他好像沒有你說得那麼可怕。”
“是嗎?”賀玄挑起眉,“只是一會兒功夫,你就那麼信任他了?”
“也不是這回。”
“什麼?”他恨不得掐住她的腰,“你還見過他?”
聲音冷冷的,好像冰封千年的潭水,聽在耳朵裡渾身都在發涼,杜若直覺她要是告訴他,他會把她怎麼懲罰了似的。可憑什麼呢,他怎麼管起她來了?杜若擰一擰眉道:“就是那回在八仙觀,別的就沒有了。”她問,“到底國師做了什麼,你要這樣說他?”
賀玄淡淡道:“他很會迷惑人心,等你上當了,興許無法自拔。”
杜若半信半疑。
赤紅馬跑得更快,她一個不察沒抓住鬃毛,整個人落在他懷裡,感覺到他的體溫,她耳朵又紅了,直覺他今天奇奇怪怪的。她只是坐一坐寧封的馬車罷了,寧封能怎麼迷惑她?她連那個夢都沒有告訴寧封呢,也沒見他使出什麼伎倆。
想到夢,她往前挪了挪:“你怎麼要穿藍色的衣袍?”
不是她說總穿黑色的不好嗎?賀玄這時實在有些說不出的氣惱,其實他一直都知道杜若的性子,但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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