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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來了重重的塑膠碰撞的聲音,原來石秀美那邊已經撂了電話。
這時,旁邊的同事似乎都已經知悉了我的“不幸遭遇”,他們同時向我投來了同情的目光。沒辦法,我只能抱著諸多的疑問,硬著頭皮前往案發現場。
法醫出警的程式十分簡單,平時我們有嚴格的出警著裝要求,警服是必須要穿的,而警服外也必須套上象徵醫生的白大褂。由於我上班從不穿便裝,所以出警時只需要提上我常用的工具箱,便可以上路了。
電梯似乎也預料到了事態的緊急,下降的加速度讓我的頭都有點兒眩暈,好在中間的樓層並沒有人再按動電梯,門很快就在一層大廳開啟了。
一出大門,一輛警車果然已經停在了門口,警車是威志轎車改裝的,車頂上是紅、藍色的警笛,車身也被塗成了藍白相間。
車裡的司機梁師傅衝我招了招手,Ⅴ我快步走到了車的跟前,衝他點了點頭,便拉開了車的後門,坐了進去。
只要是石秀美下發的任務,她會把一切的工作準備都安排好,包括前去的車輛和要走的路線。所以,只要坐上樑師傅的車,我不用再說一句話就可以到達目的地,這算是我對這位上司唯一抱有的一點兒好感。
梁師傅四十多歲了,是個很健談的司機,即便你不答理他,他也能跟你聊上半天,我們科年輕的女同事們都覺得他有點兒煩人。
不能指望時尚的少女跟囉唆的大叔有什麼共同語言,但是我倒覺得他挺親切的,所以雖然我不多說話,但是卻對他提出的疑問有問必答。這次也是一樣。
“張法醫,這次是什麼案子啊?”梁師傅又開始了一如既往的“搭訕”。
“殺人!”我還是用慣用的語氣說道。
“你一個女孩子家,老是跟死屍打交道,怪可憐的。”
這句話,我沒有搭話,臉上表情沒有任何波瀾。
聽到我沒有答話,梁師傅並不“氣餒”,繼續說道:“我想問你個問題,張法醫,你看到死屍的時候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沒什麼感覺,跟見到桌子、椅子一樣。”
梁師傅似乎被我的話嚇到了,車的方向有點兒偏離,好在車速並不快,他很快又將車擺正了軌道。
“唉,我就是一個典型的S市男人,膽子小,看到血啊什麼的,腿都軟了。上次去陪兒子打針,沒想到他沒什麼事,我見到針竟然嚇得要昏過去了。看來,論膽量,我還不如張法醫你一個女孩子。”
“您一定是低血壓吧?”
“你怎麼知道的?我也是去年體檢時才知道的,我竟然是低血壓!”我從後視鏡裡看到了梁師傅滿臉的驚奇。
“暈針最常見的誘因就是直立性低血壓。”
“低血壓還分立著或躺著嗎?”
我回答他的疑問時,依舊面無表情,“這種型別的低血壓站立時的心率會明顯增快,它是由低血容量引起的,而非常見的那種由自律神經功能失調引起的。請你一定要多注意,直立性低血壓可能引發多種疾病,嚴重的還可能誘發心肌梗死、大腦休克等,有時甚至會威脅生命。”
聽到我的話,梁師傅在換擋後,用右手摸了摸自己的腦門,口中喃喃道:“還好,還好,今天遇到了你這個小專家。”
隨後的路上,我倆相安無事,梁師傅沒再問我問題,我也沒主動跟他說話。我懷疑是剛才我說的話嚇到他了。
3
好在時間已過了出行高峰,道路並不擁堵,車子在幾個街區轉了幾道彎兒,便到了松坡街前。
松坡街在民國時是法租界,Ⅴ9也是二十世紀三、四十年代的代表性街區之一。這個街區多是老式的洋房,建築工藝相當考究,就連道邊商鋪的霓虹燈都還保留著舊式的模樣。S市政府為了紀念護法運動的英雄蔡鍔將軍,特意用他的字命名了這條街。
松坡街12號是一棟很破舊的三層小樓,這種樓房恐怕需要當文物一樣去珍惜,因為它在高樓林立的S市幾乎已經絕跡了。樓前栽滿了帶刺的灌木,有幾朵美人蕉在綠油油的灌木中,顯得分外嬌豔、妖嬈,但和周圍的樓宇卻有些不搭調。
“這裡太擁擠,我找個不礙事的地方先把車停下。”梁師傅有個毛病,一定要把車放在一個他認為妥當的地方才安心,即使他開的是警車。
我提著工具箱下了車,發現這裡已經停了兩輛警車,便衝著警車的方向走了過去。
“張法醫,這邊!”一個熟悉的聲音響起。
是韓海,這個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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