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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中,老婦人已經把院子收拾停當,簡潔中透著乾淨利索,等進得屋來,這種感覺更加強烈,蕭何吏突然想起了一句話,器具質而潔,瓦缶勝金玉,大意是說陶盆瓦罐如果質樸而潔淨,便勝過金玉器具。
老人摘掉棉帽掛在衣架上,露出滿頭的銀絲,臉上掛著微笑轉過身來招呼兩個人坐下,態度淡然而又不失熱情。
老婦人沏了一壺茶,給三個人斟上。老人地端起茶杯輕輕地吹了吹,很享用一般深深抿了一口,然後對二人說道:“你們也喝。”
張偉康立即端起茶杯輕啜了一口,杯子剛離嘴唇,便迫不及待地讚美起來:“好茶好茶。”
蕭何吏有點好笑,張偉康一向是很自重的一個人,今天怎麼這副嘴臉,不由低頭看了看那茶,只見杯中的那一抹淡綠在熱氣蒸騰中輕漾著,確實好看,不由也端起茶杯輕輕喝了一口,雖然不怎麼懂得品茶,卻也覺得喝進嘴裡齒頰留香沁人心脾,果然是好茶。
老人盯著蕭何吏的眼睛問道:“如何?”
蕭何吏笑著說:“我不是太懂茶,喝這樣的好茶怕是糟蹋了,不過說心裡話,這茶和單老倒是極配。”
老人略顯意外:“怎講?”
蕭何吏很誠摯地說:“見到單老,我終於明白了什麼是鶴髮童顏,彷彿見到了古代開院講學的大儒,肝腸若煦暖春風,氣骨如輕盈秋水,我覺得正配這茶的悠遠清香。”
老人擺了擺手:“小夥子太過獎了。”
張偉康插話道:“呵呵,單老,有個問題一直想問沒得空,您是怎麼保養的?”
單老哈哈一笑:“寡慾容顏好,無官夢也閒。”
張偉康有點惋惜地說:“如果不是這頭銀髮,就憑單老的精氣神,就跟三十多歲的人一樣!”
單老又是哈哈一笑:“人見白髮惱,我見白頭喜,幾多傑才俊,未到白頭死。”
蕭何吏見單老出口成章,忍不住心下佩服,張偉康更是一臉崇敬神色,但估計是剛才沒聽清楚,便有點不好意思地問蕭何吏:“單老說的你明白不?”
蕭何吏點點頭:“單老說,別人生了白髮都很煩惱,但單老卻很喜悅,因為古往今來有多少的青年才俊,還沒有活到生出白髮的年齡就英年早逝了。”
張偉康一挑大拇指:“都說自古英雄如美人,不許人間見白頭,可是你看單老的境界!”
單老微笑著輕輕地搖頭:“小康,不要這麼說,俗人避世,還談什麼英雄美人。”
作者題外話:廢話不多說,凌晨兩點,更新一章。
世外高人4
蕭何吏心裡一動,記起老人剛才“寡慾容顏好,無官夢也閒”彷彿在哪本書看過,書中好像還有一段話,便介面道:“靜中觀物動,閒處看人忙,才得超塵脫俗的趣味;忙處會偷閒,動中能取靜,便是安身立命的功夫。看來單老的境界修已經是達到動靜合一,忙閒有致了。”
單老頗有意味地盯了蕭何吏一眼,轉頭對張偉康笑道:“小康啊,前些日子跟你有緣相遇,心裡甚是喜悅,垂老之年,得了個忘年之交,也算人生幸事,今日一見,原來你們個個都是青年才俊啊。”
張偉康有點不好意思地笑笑,心裡卻是有苦難言,單老說話本來就文雅,現在被蕭何吏一接一順,說得更難懂了,要寫到紙上或許還看的明白,但用於對話聽起來就有些費勁了。看來真是書到用時方恨少啊,以前見蕭何吏總愛看些古文書,他們幾個老鄉還經常笑話他,都什麼年代了還看這些,沒想到今天居然派上大用場了。
三個人又說了一會話,張偉康小心翼翼地湊上前,訕訕地笑道:“單老,您幫我看看手相吧,測測我的仕途。”
單老猶豫了一下,笑道:“小康,你也是此道中人,知道其間的奧妙無窮,我也是僅懂皮毛,準,只當切磋,不準,就當老夫信口開河了。”
張偉康很高興,連聲說道:“哪裡哪裡,有勞單老了。”
單老看了半天,憂心忡忡地說;“小康,你的仕途雖近年無起色,但三五年後亦能風生水起,不必擔憂,只是你的身體,近來恐有劫難。”
張偉康臉色頓時蒼白:“單老,身體有什麼劫難?能破解嗎?”
單老搖搖頭:“盡人事,聽天命。小康,你也不必太過憂慮,一心向善,天必佑之,你心地善良,會平安度過此劫的。”
張偉康聽單老這麼說,好似長出了一口氣,臉色這才慢慢舒緩下來。
蕭何吏開始覺得有點好笑,難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