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城(第1/2 頁)
春生只覺得自己昏睡了好久好久,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眼神裡有些空,只愣愣的看了床榻頂部的帷幔,許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蝶依與小蠻這幾日輪流守在春生身邊,小蠻昨日守夜,早起與蝶依換了回去歇著呢。
這會子蝶依守在春生跟前寸步不離的伺候著,歸莎偶爾進來瞧瞧動靜。
總算是瞧見春生醒了,蝶依忙激動地跑過來,欣喜的道著:“春生,春生,你···你醒了···”
一走近,只見春生滿臉羸弱,許是好幾日未曾進食,臉上泛著一絲蠟黃色,睜著一雙眼,顯得有些空乏無神,嘴巴也幹了,一整個人有氣無力的,虛弱得很。
蝶依瞧了,有些心疼,忙將手背探向春生的額頭,見高燒明顯已經退了,這才放下心來。
又忙關切的道著:“這會子餓不餓?要不要先用些東西,你這一連著又昏睡了兩日,簡直將咱們所有人的嚇壞了···”
說到這裡,頓了頓,只想到了什麼,忙道著:“我這就去派人將徐大夫請過來給你瞧瞧——”
說著馬上跑到門口,對著外頭招呼了幾聲,派了名小丫頭前去請大夫,又吩咐派人去告知歸莎姐姐,順便安排廚房送些清淡的粥類過來。
蝶依現如今是這鬥春院裡的二等丫鬟了,在一眾下人的地位中,僅次於一等的春生,歸莎,與蝶豔、繡心齊名。
蝶依安排完,又忙端著銀盆,打了些溫水過來,替春生擦臉,擦手。
春生過了許久,這才漸漸地反應過來,張了張嘴,喉嚨裡有些發乾。
半晌,只啞著聲子問了一句:“爺···爺已經走了罷···”
蝶依聞言,看著春生,見她一醒來便惦記著爺,忙回著:“嗯,爺已經走了兩日,你隨著也躺了兩日呢···”
說到這裡,語氣中帶著一絲埋怨,一邊替著春生擦著手,一邊道著:“虧得是走了,不然啊,還不得將你折騰成什麼樣,平日裡也就算了,也不瞧瞧你現如今身子是個什麼光景,便是前日那徐大夫來了,瞧著你的第一眼,便也直皺著眉,道了一聲‘胡鬧’,爺也真是太過···”
說到這裡,話語忽地止住。
她還是十分畏懼那沈毅堂的,並不敢明目張膽的背地裡說主子爺的閒話,主要是瞧見春生這一副模樣,瞧了難免有些心疼罷了。
春生比自個還要小上幾歲了,明明還是個小姑娘,如今卻···
埋怨的話到了嘴邊,又猛地想起,春生以往便不大樂意伺候主子爺,這一對冤家近來關係好不容易緩和了,可別在這裡挑撥離間了,便生生的止住了喉嚨裡一溜煙的話。
春生聞言,聽到說起他已經走了,她垂著眼簾,許久都沒有說話。
見蝶依坐在床頭,拿著巾子要替她擦臉,春生只掙著要坐起來。
自是許是這一連著病了許久,好幾日沒有吃東西了,全身只覺得疲乏無力,在加上許是前兩日被那沈毅堂傷了身子,竟一時起不來。
蝶依見狀,忙將手中的巾子丟到一旁的銀盆裡,去扶著她,嘴裡道著:“慢些···”
又拿著軟枕過來給她靠著,扶著春生坐好。
春生坐在床頭,視線極為緩慢的在屋子裡一一掃過,目光在一角的幾個備好的木箱子上頓了頓。
那裡,是前幾日蝶依與小蠻兩人連番收拾出來的,是預計要整點著一同帶著去京城的呢,這會子還放在了那裡,只等著沈毅堂過些日子派人來接她,便一同帶著,是以,還是完好無損的擺放在那裡了。
春生瞧了許久。
許久,春生才將視線收回了。
只啞著嗓子問著蝶依:“蝶依姐姐,這兩日···這兩日···府裡可是有什麼動靜不曾?”
蝶依見春生嗓子不適,忙走到一旁的小几上端了茶喂她吃。
見春生忽然這樣問著,只有些不解其意,隨口道:“府裡啊···府裡與往日相比並無甚動靜,還是老樣子,不過要比以往安靜許多倒是真的,不過至於其餘的嘛,你也知道,橫豎外頭如何,始終都牽扯不到咱們院子裡頭來的···”
頓了頓,想起了一茬,又繼續道著:“對了,要說真有什麼,便是昨夜,不知怎地,與爺一道前往京城,走了兩日的三少爺忽然又返回了府中,只不知所謂何事···”
春生猛地聽到有人在他面前提及了三少爺,面上倒是微微一愣。
記憶中是個非常寡言有禮的俊朗少年。
便是上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