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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休想見他!休想!”於聆風對她的哀求不屑一顧,胸口劇烈起伏。
穆榕榕看著那扇緊閉的門,忽的心裡好痛,只是一牆之隔,卻遙不可及。今日的她不再有元恪的保護,不再有姑父的呵護,現在的她什麼都不是,渺小甚至卑微,這卻是現實。
“王妃,請你讓我見元愉一面好嗎?”她哀求著,放棄了所有尊嚴,所有的驕傲,“我知道你深愛著元愉,愛他的一切,擔心著他的生死,而我……又何嘗不是如此。你能否不計前嫌,將心比心,讓我進去看看他,哪怕是一眼也好,我求求你……求求你好嗎……”穆榕榕忽苦苦地哀求,跪在了於聆風面前。
☆、生離,死別?3
尊嚴算什麼,驕傲算什麼,不過都是過眼煙雲,此刻的她已是顧不得那許多,生平頭一次這樣哀求,這樣卑微。
元愉現在就躺在裡面,剛從死亡的邊界上掙扎過來。那是她最愛的人,願意以性命去換取的人,她只是想去看看他,哪怕遠遠地看看他,哪怕只一眼也好,至少讓她親眼看到他還活著,只這些便可滿足。
“求求你……”她跪在那兒,止不住抽泣,淚水瑟瑟滑落。
鎮南看著這一幕,不由得也愣住了,眼眶有些溼潤。
於聆風怔了一下,“你不要給我提愛字,你把王爺害成今天的樣子,你沒有資格說這個愛字,別裝可憐了,我是絕不會讓你見王爺的,你若是願意跪就跪在這裡不要起來,看老天爺會不會憐憫你!”於聆風冷冷地離去,還不忘回頭對鎮南說,“鎮南,你若是讓這個賤人進去見王爺,我就將你逐出府去!”
穆榕榕沒有回頭,仍是跪在那兒,淚水滴落。
直至於聆風走遠,鎮南過來扶穆榕榕,“公主,快起來吧。”
穆榕榕搖了搖頭,卻沒有起身,“不必。”
於聆風留下的兩個隨從還站在屋外,說是保全元愉安全,實則便是要監視這裡的一舉一動吧。
鎮南瞭解榕榕的性格,深嘆一口氣離去。
太陽漸漸升到了頭頂,光線也越來越毒辣,炙烤著大地。穆榕榕身上滿是泥水的衣裳也在烈日下被烤乾。
翠兒心疼穆榕榕,送來了吃的,又勸穆榕榕起來,可是她什麼也不吃,也不願起來。仍是跪在元愉的屋外,任太陽炙烤著自己削瘦的身子。
其間,於聆風再次來過,只是輕哼一聲便離去。穆榕榕泡了整夜的水又曬了一日的太陽,覺得有些昏昏沉沉的,但是心頭卻又一個信念在支撐著她。
……
夜幕籠罩大地,已是三更。漆黑的蒼穹上躍上幾顆星子,卻沒有月亮。下人們已經散去,只留有元愉的數名侍衛在屋外守護,那門外仍是跪著一個削瘦的人兒。
“公主。”鎮南四下望了望,悄悄走過來,“你快起來,趁現在沒人進去看看王爺吧。”
“這……”穆榕榕抬起頭,看了看門外的幾個侍衛。
“公主請放心,王妃的隨從已經回去了,這幾個兄弟都是自己人,無妨的。”鎮南看出了穆榕榕心中的疑慮,她不想為他添麻煩。
“那……謝謝你,鎮南!”穆榕榕感激萬分,迫不及待地站起身來,可那雙腿早已麻木,身子就那麼直直摔在石階上,頓時生出好幾處淤青,滿嘴塵土。
“公主!”
不等鎮南去扶起她,她已咬咬牙站了起來,“沒事沒事,讓我進去見他!”
屋內,一燈如豆,空氣裡彌散著一股藥味。
元愉安靜地躺在床上,呼吸均勻卻又微弱。那張俊朗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嘴唇蒼白。
鎮南掩門離去,不願打擾這寧靜。穆榕榕靠著床沿坐下來,細細打量著元愉的臉,那般的心疼,讓她窒息。
夜,靜得出奇,只有夏蟲的淺唱。穆榕榕蒼白纖細的玉指輕輕撫上元愉的面頰,有些燙。
“對不起……對不起……”她嘴裡喃喃地說著,就似自言自語一般,雙肩抽搐,淚水卻無力地滑落。也許於聆風說的對,今日元愉的傷害,是她一手造成的。
元愉仍是那樣靜靜地躺著,雙目緊閉。
執起他的手放在臉頰邊輕輕摩挲,閉上眼感受他的溫度,那往日的一幕幕又在眼前浮現,他的一顰一笑,他的溫柔,他的呵護,他的寵溺的眼神,他的傷害,他的怒氣……
穆榕榕卻笑了,淚水順著眼角滑出,她心頭的愛從來不曾改變,卻在無形中將他傷害。
“你千萬不能有事,一定要好起來。”她撫摸著他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