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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榕榕聞言只是淡然一笑,心中的思緒卻是紛亂複雜。
正當穆榕榕想要歇息之時,卻有元愉身邊的人前來,說是王爺有請。
而穆榕榕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到了堂中,卻是於聆風吩咐她去為這堂中之人撫琴,她也並不感意外。
十數名樂姬個個美貌,圍坐在元愉身旁,而於聆風則看似大度地坐在一旁,那雙眼中的狡黠唯有穆榕榕才察覺得到。
穆榕榕的到來,讓在場之人有些驚異。那些不明所以的樂姬竊竊私語,更有大膽之人直接問詢元愉,“她是誰?”
而他卻回答,“不過一個賤妾罷了。”
女人們諷刺的譏笑,於聆風眼中勝利的嘲諷,穆榕榕視而不見,玉指拂過琴絃,樂聲飄揚。
她眉頭微皺,為何今日這琴絃似乎和往常不太一樣,有什麼隨著她指尖飛舞而黏在指上,定睛一看卻又什麼都沒有。
抬頭同於聆風的視線相碰,她眼中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為何?
……
又過了兩日,皇上又為京兆王送來送來舞姬若干美酒百壇,京兆王照單全收。
再兩日,洛陽城中想要巴結元愉的權貴亦紛紛送來美人、美酒、黃金白銀,他,亦是照單全收。
隨後,每日王府中日日鶯歌燕舞,夜夜笙歌。
穆榕榕每日都被“請”來撫琴,不曾休息,卻總是覺得那琴絃甚是奇怪。
時而,她會抬頭偷偷看他,而他似乎又回到了曾經那個腹黑的京兆王,他玩樂的面具下是謀朝篡位的計劃,他如此不過是要麻痺眾人的視野,以為他現在只是一個閒散之人、好色之徒罷了,特別是讓元恪放鬆對他的警惕。而那些歌姬舞姬便是元恪放在他身邊的細作,無時無刻不在監視著他。
他如此這般,穆榕榕卻是明白。
☆、欠卿一缽傷心淚2
又是一月過去,已是初秋時節。
近日來穆榕榕總是覺得渾身乏力,一雙手疼痛難耐,特別是那手指更是疼得僵硬。
是這些日子以來每日撫琴的原因嗎?無解。
府中的家奴又來請穆榕榕了,今日元愉要在府中宴請賓客,雖是大張旗鼓,但穆榕榕知道那都是些洛陽城中的風流公子,不過是些好事的閒散之徒罷了,元愉的目的她知道。
走在去往大堂的路上,偶有幾片黃葉飄落,秋意正濃。
“咳咳——”穆榕榕禁不住以絹子捂住嘴咳嗽了兩聲,卻見兩滴鮮血驚現那白絹之上。
“夫人這邊請。”家奴領著穆榕榕已至大堂門前,恭敬地為她引路。
穆榕榕來不及遲疑,慌忙將那絹子收入袖中藏起,步入堂中。
走到琴前,她只覺一陣眩暈,慌忙扶住那琴才沒有跌倒。
紗袖翩翩,樂聲四起,眾賓客推杯換盞好不熱鬧。於聆風陪著元愉坐在最上面,她一直盯著穆榕榕,那抹笑容中閃過一絲陰謀,卻讓人看不懂。
穆榕榕定了定神撫起琴來,為何今日竟十指不聽使喚,不僅疼痛難耐還僵直不已。
紛亂的錯音接踵而至,擾得那起舞的舞姬也亂了步伐,在座賓客面露慍色,都直直望向穆榕榕,自然也有一束凌厲的目光來自元愉。
“你不知本王正在宴請賓客嗎?還是存心壞本王興致?”元愉一聲暴喝,響徹堂中。
戲謔地笑聲和輕蔑地眼神從四下裡紛紛而來,穆榕榕卻已無心去辯解。
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滴落,視線為何開始變得模糊,連靈魂也似乎要被抽離一般。
再次拂動那琴絃,樂聲再起,她努力控制自己的十指,卻仍是錯音不斷,今日怎會如此,那十指彷彿已不是自己的一般。
賓客們交頭接耳,紛紛議論,一時氣氛相當尷尬。
“啪——”元愉猛拍了桌子站起身來,指著穆榕榕,“滾出去——”又是一聲暴喝,不留一絲情面。
琴聲止了,她停下撫琴的手,喘著大氣,那十指就似要斷掉一般,又似萬根鋼針刺進指尖,她感到窒息、乏力、昏沉。
一時堂中靜了下來,所有人都齊齊看著這個曾經將皇上和京兆王迷得魂不守舍的女子,如今不過只是這般下場,連一個歌姬都不如。
有戲謔地笑聲,有嘲諷地竊竊私語。
穆榕榕站起身子,竟又是一陣眩暈,腳下一軟卻又坐回凳子上。
而他,卻似乎明顯一怔,拿著酒樽的手也抖了一下,緊緊地盯著她,眼中那怒意似乎在減退,浮上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