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愉扶了穆榕榕在踏上躺下,眼前忽的閃過元恪抱著穆榕榕的樣子,心頭又猛地一疼。看了看渾身發抖的穆榕榕,他終是咬了咬牙轉身離去。
茫茫白雪中,他內心糾結而駐足,連他自己也開始有些不瞭解自己了,他這樣究竟是為什麼,不關心她嗎?不是。
他回頭望向那樹林後面的覓景苑,心頭有思緒來回碰撞。
忽的,那園中跑出一個人,在雪地裡跌跌撞撞匆匆前進,正是穆榕榕。只見她只著了單薄的衣衫,連披風也沒有披,手裡拿著什麼,在陽光的反射下閃著刺眼的光芒。
是一把剪子!元愉慌忙跟了上去,他不知道她要做什麼,卻有一股莫名地恐懼感湧上心頭。
為什麼沒有宮人跟上來,他來不及多想,跟著她一路往前。
她在雪地裡跌跌撞撞,跌倒了又爬起來,竟是沿著方才回來的路反了回去。
她要找太后或是母妃?元愉腦中忽的閃過這樣一個念頭,他自己也是一驚,加快了步子追了過去。
穆榕榕不知摔了多少個跟頭,她在心中不住地念叨,爹孃孩兒要為你們報仇!那秋水般的眸中滲透著紅光,嗜血般的慾望。
再繞過一座假山便是馮太后歇息之處了,她似乎已經聽到了她的笑聲,渾身不住顫抖,不知是害怕還是激動。
突然,手腕一陣生疼,她被匆匆趕來的元愉擒住,他一個用力就將她拉到胸前。
原本就神經高度緊張的她,驚嚇得失聲尖叫,幸而他的大手將她的嘴捂住才將那叫聲化成了沉悶的聲音淹沒在喉間。
她又急又怕,手中的剪子不自主地向他刺了過去,還好他眼疾手快,閃身一躲,索性鋒利的剪子只是擦著他的手臂呼嘯而過,卻登時血肉模糊。
他一聲悶哼,忙擒住了她握剪子的手,“是我。”他壓低了聲音,“我是元愉!”那張英俊的臉卻已因為手臂的疼痛而扭曲。
穆榕榕一驚,理智恢復了過來,手中的剪子噹啷落地,落在雪地中。
“你……有沒有受傷?”她焦急地問他。
正在此時,細碎的腳步聲似是馮太后一行朝著這邊而來,已經隱隱聽見了馮太后的聲音。
☆、復仇5
元愉腳後跟迅速一帶,就將地上的剪子踢進了池子裡,池子裡的冰還很薄,撲通一聲剪子就沉了下去。
“誰在那兒?”是馮太后隨行的宮人,說話間一行人已經轉出假山的拐角,元愉攜了穆榕榕閃身躲到假山後的角落裡。
“是我!京兆王。”他清了清嗓子,忍著臂上的疼痛,而那裡已經滲出殷殷鮮血,滴落在雪地上。
“愉兒啊?”馮太后側頭,卻沒有往這邊來。
元愉探出腦袋,將受傷的手藏在假山後。
“你在那裡幹嘛?”馮太后微微放慢了腳步。
“兒臣在此……賞雪。”他笑笑,藏在後面的手卻緊緊拽住穆榕榕不讓她動彈。
“早些回去吧。”馮太后說,“天冷彆著涼了。”語罷便領著一行人離去了。
“是,恭送太后!”
直到這一行人走遠了他才鬆開手,穆榕榕掙扎著擺脫他,蹲下身子就在地上摸索,“我的剪子呢,我的剪子。”
“你到底要做什麼!”元愉言語中有怒意,他蹲下身子鉗住她的手。
“你幹嘛要攔我!”她不依不撓,眼中卻有淚,聽著那腳步聲消失了,“我等了十年!我錯過了,錯過了……”她喃喃自語。
“錯過了什麼!”他猛地搖晃她的身子,壓低了聲音,“你要行刺誰?”這般光天化日之下手拿剪子行刺的行為,在他看來這是愚蠢至極。
“你管不著!”她猛地掙脫開他,瘋也似地站起來向方才行人離去的方向跑去,卻因無法看見這地上的石頭,一個踉蹌就跌了下去。
元愉追了上去一把抱住她,“你瘋了嗎!”他壓低了聲音,話語中卻有慍慍怒火,“我不管你要幹什麼,可是你想過你這麼做的後果嗎?”
“後果?大不了一死!”她還在掙扎,眼中卻滿是堅定。
“好,大不了一死!”他猛地鬆開她,她一個不穩就跌坐在了雪地裡,“你死了不算什麼,想死你就儘管去,我不攔著你。可是你想過穆泰嗎,你想過穆夫人嗎,你想過尚書府逾百人的性命嗎!你想讓他們為你陪葬的話,你就去!去啊!”他有些激動。
“我……”她癱軟地坐在雪地裡,眼中含著淚。他想到了視她如同己出的姑父姑母,淚水就簌簌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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