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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了油燈輕輕起身向她走去,大概她已經睡著了吧。
“皇上是要喝茶嗎?”她的一聲話語,嚇了他一跳,原來她竟然還醒著。
“哦,好。”他復而又放下油燈繼續坐下。
穆榕榕起身倒了杯茶緩緩走了過來,“皇上請用。”
元恪看著她撲哧一笑,一手接過她手中的茶杯,一手撫上她的臉,她觸電般一怔。
☆、留宿2
元恪又是一陣大笑,“這裡,髒了。”他用指腹為她擦去臉頰上沾染的幾點墨汁,想來定是她方才研磨的時候不小心弄上去的吧。
“哦。”她乖乖地任他輕輕為她擦拭,溫順地樣子叫人又憐又愛,為何他嘴角竟拂過了一絲寵溺。
他不自主地颳了刮她的鼻尖,她的臉唰一下就紅了。
他默默地注視著她,曾經的那個滿身汙泥的小女孩如今已變成亭亭玉立的人兒,纖纖柳腰,膚若凝脂。
“陸凌叫你羽兒?”他抿了一口茶,那一日她在昏迷中也是叫自己“羽兒”吧。
“是,那是妾身幼時的名字,叫嫣羽。”她答了。
“哦,嫣羽。”他饒有興致地念著她的名字,又抿了一口茶,茶水雖已涼了,可是他還是喝得有滋有味。“陸凌說你幼時被陸太守收養,那你的父母呢?穆泰又是怎麼回事?”這個問題他確實沒想明白。
“我的父母……”她眼中迷上了一層水霧,“在我幼年時就雙雙病故了。”她隱瞞了真正原因,可是聲音卻是哽咽,“幸而陸太守一家將妾身收養,而穆泰實際是妾身的姑父,姑父姑母費盡千辛萬苦尋到妾身,二老膝下無女遂將妾身收為義女,所以……”她的鼻子有些紅,說起曾經的經歷她有些傷感。
“原來是這樣。”元恪有些震撼,牽了她的手將她拉過來坐在自己的腿上,思緒飄遠了。“沒想到朕的榕兒如此不幸。”他將頭抵在她的髮間,似乎想到了什麼往事,眼中滿是感傷與失落。
這一次她沒有躲避,任他將她抱在懷裡,她的那顆心需要有人來撫慰。
屋外風雪漫天,屋內油燈嗞嗞作響。
“為朕彈首曲子吧,朕的——嫣羽。”良久他才開口,他吸了吸鼻子,眼中似有晶瑩。
“諾。”她緩緩起身走到琴前,“皇上想聽什麼曲子?”
“就彈那首‘春江明月’吧,朕甚是喜歡。”
“諾。”她的玉指輕輕撩撥琴絃,悠揚的琴聲就從弦上躍出,在空氣中迴盪。
元恪放下手中的茶杯,將身子靠在椅背上,緩緩閉上眼睛,他似乎插上了翅膀飛過了大江大海、崇山峻嶺,在她的琴聲中他感受到了一絲豁達,一抹悠然。若是能夠拋開他身上所揹負的一切那該多好。他在她的曲子裡變成了一隻鷹,在廣袤的天空中展翅翱翔。
……
一曲罷了,他還意猶未盡,卻遲遲沒有睜眼。
穆榕榕安靜地坐在琴前,靜靜地等待。
良久,他才輕輕呼了一口氣緩緩睜眼,一雙星眸若秋水似寒星,目光輕輕落在她身上。
“今日,朕就宿在你這了。”
☆、留宿3
穆榕榕一驚,慌忙起身,“皇上,妾身這裡實在簡陋,怕是皇上無法安歇,妾身還是送皇上回宮吧。”她的心忐忑跳個不停,手指搓揉著裙角。她寧願在深宮中孤獨終老,也不要成為他的女人。
“怎麼?”元恪已經站起身來走到了床邊,“不願朕在你這歇息?”他嘴角露著一絲笑意,瞧著她緊張地樣子,他不禁搖了搖頭,愈發地喜歡起她羞澀地模樣。
“哦,不不不……不是,臣妾……”穆榕榕一時不知該如何回答。
“不是就好。”他伸了個懶腰坐在床邊,今日的他著實累了,“來人呀。”他一聲喚,宮人們便手捧銅盆魚貫而入,伺候元恪歇息。
穆榕榕僵在那裡,心急如焚。她的耳中屋子裡滿是細細碎碎的聲響,她緊張得瑟瑟發抖,木訥地任由宮人們為她更衣洗漱。她想到就要和元恪同睡在一張床上,不由得手腳冰涼。
少頃,她仍傻傻地站在那裡,宮人的腳步聲卻已是消失在門外,屋子裡靜極了,唯有油燈燃燒的嗞嗞聲,她幾乎可以聽見自己的心跳。
元恪半躺在床上,只著了單薄的褻衣,他扭頭看這傻傻站在桌邊的人兒,如瀑青絲垂在腦後,貼身的褻衣之下玲瓏凸顯,纖纖玉指搓揉著衣角,羞澀之極。
他打量著她,眼中有淡淡的寵溺,哪個女人不是對他投懷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