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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幹著自己的活兒。
放出牲口,接著弄早飯。至此,誰也沒有開過口,似乎都一下子變成了啞巴,都默默地扒拉著包米�子飯和鹹菜頭。
中午時分,昨夜的警車又來到他們窩棚口。還是那個警察頭兒,卻只帶著一個手下,自己開車。
“你老子還沒回來?”
“沒有。”
“你知道他躲在哪裡嗎?”
“……”
“不吱聲說明你知道,快帶我們去!”
“你們抓他到底出啥事了?”
“誰告訴你我們要抓他?真是的!”
“不抓還深更半夜來堵他,現在這樣心急火燎的?”
“咳!沒有他簽字,一個小案子結不了案。告訴你吧,你老子和你弟弟二禿昨天在縣城喝醉酒,胡村長騎摩托車後邊帶著你弟弟,撞倒了一個老太太,他倆以為撞死了老太太便逃之夭夭。其實那老太太被人送醫院的路上就醒過來了,開藥也沒花幾個錢,老太太的家人也沒啥索賠要求。我們找你爹,一是讓他在事故調查報告上籤個字,二是要教育教育他,他們倆撞人後逃離現場,性質有些惡劣,但不至於抓他坐牢呀,他瞎逃啥勁兒呢!瞎耽誤我們的工夫,現在上邊抓辦案效率挺緊的,我們這才急著了結這小案子。”
胡大無言,旁邊的伊瑪也無言。
“怕是……”胡大嘴裡嘟囔,瞅了一眼已空了的狼狗窩那邊。
警察幾乎是半拖半拉著胡大上了警車,伊瑪見狀也擠上了警車,魔魔怔怔地表達著,一定要跟隨丈夫一塊兒去。
越野吉普車在胡大的準確指點下,迅速地接近黑沙窩子地帶。車如奔跳的兔子般顛蕩,從未坐過小汽車的伊瑪興奮中眼睛睜得好大,可不一會兒哇哇嘔吐起來。警察趕緊讓她把頭伸出窗外,讓噴湧如注的汙穢傾瀉在外邊,也有些殘渣濺在警察的衣褲上和汽車上。伊瑪也不想這樣,不好意思地“呵呵”傻笑了一下。為了結案,警察只好忍著。
黑沙坨子一帶全是硬沙丘組成,長有稀稀拉拉的沙蒿子、酸棗棵子、野山杏之類耐旱耐沙植物和灌木叢。在一座背陰高沙丘下,他們找到了那個舊狼窩。洞口上方往下垂掛著一叢茂密的沙蒿子,不知地形的人很難發現這裡隱藏的狼洞。洞口外邊沙土上留有人的腳印,還有一行狼狗類進出的爪印子。黑乎乎的大洞,上高約一米,也較寬敞,人只要貓一下腰便可自由出入。
“就這個狼洞嗎?”
“這沙坨子裡沒有別的狼洞。”
“有狼嗎?”
“幾年前從北邊罕山那邊來了一對狼,在這兒安家下崽,後來被滅了,這就是那窩狼的巢穴。”
警察頭兒膽子大了些,走到洞口,手握著槍朝裡喊話。
“胡村長,你出來吧!我們是縣裡警察,有話跟你說!”
狼洞裡沒有反應。
“胡喇嘛村長!”
“爹!警察不抓你!”胡大揚起的黃臉愈加陰鬱起來,眼神有些怪異,聲音也抖抖的,空空蕩蕩,乾乾巴巴。
狼洞中依然寂靜。
“我進去看看。”胡大走過去,察看狼洞前的亂爪印兒,嘴裡不知嘀咕著什麼。他不用貓腰,很從容寬綽地走進那黑乎乎的狼洞裡去,不一會兒便消失了。
“啊?!”從狼洞傳出胡大的驚呼,人們緊張起來。
胡大拖著一具屍體從狼洞裡爬出來,那是胡喇嘛村長的屍體。胸前被撕爛,血肉模糊,衣褲呈條狀,人已經停止了呼吸,觸目驚心。致命傷是被獸類尖牙咬斷了咽喉。外邊的人們一陣忙亂。警察頭兒沒想到會遇上這種事,亂了方寸,嘴裡直說這怎麼搞的,這怎麼搞的。
“爹——”胡大的臉色蒼白如紙,牙關又咬起來。
“你不是說這一帶沒有狼嗎?”警察頭兒擦著額上的汗。
“那獸……俺能……能說得準嗎……”胡大咬著牙關吐出這幾個字,又怪怪地看一眼伊瑪,接著嘴角流淌出白沫,渾身顫抖著,終於挺不住昏迷過去。
“胡大!胡大!”伊瑪又掐又拍胡大,緊張萬分,厭惡而恐懼地看一眼那具亂糟糟的還穿著她花褲子,不成人形的公爹的屍體,然後轉過頭又呼喊起她的胡大。
“現場只有胡喇嘛和狼爪子印兒,搏鬥得很兇,太可怕了。”進去察看狼洞的警察頭兒摁滅了手電筒,拍著身上的沙土。死亡原因顯而易見。
“唉,一件小事,咋整的。這胡村長……唉。”警察頭兒不勝感嘆。見胡大在伊瑪的推掐喊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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