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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見裡面燈火通明,鶴雲清楚地望見對窗的一面牆壁上掛著一幅仕女圖軸。畫上的美人廣袖高髻,飄然若仙。
柳含煙低沉的聲音卻自閣中傳出:“除了夢珠,天下還有誰值得我朝思暮想,只是我這禿筆殘墨,怎繪得她的絕世風神……當時輕別意中人,山長水遠知何處?”鶴雲聽得柳含煙在閣內,心下一抖,急忙將身子縮下。但閣內的柳含煙卻似心神激盪,又道:“夢珠,夢珠,這明珠閣還是你走時的樣子,一分一毫不曾改變!這十二年來,我夜夜到此,只盼有一日你回心轉意,能回來一聚!嘿嘿,當年你隨我離開金陵明珠樓,天涯海角這多年,不曾皺過半分眉頭;但飄然遠逸,一十二載,也是音訊全無。”鶴雲聽他聲音悲慟,竟似不能自持,不由心下更奇。
卻聽舒眉的聲音 “你、你為什麼知道我母親的名字,你……到底是誰?”柳含煙長嘆一聲:“眉兒,我是誰你當真不知,你母親竟沒告訴你爹爹是誰麼?”舒眉顫聲道:“母親說爹早就死了。”柳含煙蒼蒼涼涼的笑了兩聲:“想不到那件事你母親竟會記恨我一輩子,當年你母親便是為了那事,一怒之下抱了你一走了之!”舒眉的聲音將信將疑:“你……你是我爹爹,我爹爹沒有死?”鶴雲的心念一轉,暗道:“是了,柳含煙所說的夢珠便是那張舊紙箋上寫道的那位金陵名姝蕭夢珠了,看來舒眉確是柳含煙和蕭夢珠所生的女兒,只是不知當年為了何事,蕭夢珠與柳含煙鬧翻,帶著年幼的眉兒一走數年。”卻聽柳含煙道:“當年你母親報你離開時,你還未滿五歲。你的生辰八字是甲子丙寅壬子辛丑,你的右肩頭有一塊金錢大小的紅痣,嘿,便是我所居的園子都是由你這名字化來。”舒眉這時更無懷疑,忍不住淚飛如雨:“爹爹,你當真是我的爹爹。”柳含煙更是老淚縱橫:“眉兒,十年生死兩茫茫,想不到為父有生之年竟能見到你。只是………眉兒,你卻是受了何人的挑唆,來刺殺為父?”舒眉垂淚道:“不是,我見母親平時總是自言自語說,柳含煙你還是不來麼……你、你這見利忘義無情無義的小人。我便以為這、這柳含煙定是母親的仇人,向她打聽,她卻不肯說。今年夏天母親大病了一場,臨終之前仍是翻來覆去唸著你的名字,我想此人定有對不住母親的地方,便在母親喪事一了時,向師父問明瞭落梅山莊的路徑,星夜趕來此處……”嗆的一聲,柳含煙坐下的椅子似是應聲而倒,他的聲音撕心裂腹地叫起來:“怎麼,眉兒,你母親……竟然亡故了?”舒眉放聲大哭,道:“你當年究竟做了何事,讓母親記恨了你十多年,死也不肯見你?”柳含煙黯然道:“那是我一生中所鑄的大錯,但是那件事並沒有絲毫對不起你母親的地方,只是怪她脾氣太過剛烈了些。”舒眉哼了一聲,道:“既然如此,為何母親苦等了你十二年,你卻不去看她?”“我又何嘗不想見到她,”柳含煙頹然一嘆:“只是當年我進這疏梅園前就曾經立下重誓,今生決不踏出疏梅園一步,除非……除非我見到那張圖。當年她匆匆攜你出走,我只道她又回到了金陵。但十二年來我派出了多少人卻也是尋不到你母女的蹤跡,誰知她會和你上了峨眉?這一年來我聽得江湖上出了一位才貌雙全的'紫衣紅線'蕭舒眉,我便疑惑,這'紫衣紅線'是否便是我的眉兒?天可憐見,今日終於讓我們父女團聚了。”鶴雲在外面聽得又驚又喜:“這舒眉既然是柳含煙的女兒,自然不用我來救她了。只是那柳含煙所說的圖是不是我帶來的那張怪圖?”卻聽舒眉悽然垂淚道:“爹爹,你為什麼要立下這般怪的重誓?害得母親到死也見不到你一面?”“是誰在外面?”柳含煙這時心神稍定,卻立時覺出了窗外有人,隨著這聲大喝,已經長身而起。
鶴雲一驚,陡然間一隻大手自後掩住了他的口,跟著腰間被一股大力一帶,身不由己地便被那人拉著躍出數丈開外。鶴雲回過頭來,那人正是劉元吉。劉元吉低笑道:“鶴雲,你當真膽大,若非柳含煙父女相認,他心神激盪之際焉能容你在窗外窺探這麼久。”鶴雲的臉上一紅,還未及回答,已見柳含煙父女走出屋來,二人忙將身子伏低。
驀然間只聽遠處傳來一聲悽慘的叫聲。這聲音尖利異常,靜夜中聽來分外地驚人心魄。柳含煙雙眉一軒,道:“是梁園館那邊出事了。”舒眉驚道:“爹爹,你怎麼知道?”柳含煙冷笑道:“這些人各懷鬼胎,到了一處,還不自相殘殺麼?眉兒。咱們去瞧瞧。”鶴雲與劉元吉對望一眼,均想:“這柳含煙將咱們接進府來,果真是不懷好意!”
驚鶴潛龍(7)
二人匆匆趕回住處,只見沉沉的夜色中許多僕人手舉火把正自來回忙碌。劉元吉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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