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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把聖旨交給我,自己跪在地上,毫無懼意地沉聲道:“皇上,這是先皇的意思,望能遵從。”
李治卻絲毫不買賬,只是冷著臉道:“武才人只是區區才人,有什麼資格得到特殊對待?追隨先皇而去,那也輪不到她。”他說得冷酷寡淡,然而他站在人群最前面,離我最近,他衣袖下的拳握得緊,關節都泛起青白。
高德順在地上重重磕頭,口中道:“先皇旨意,老奴不敢不遵……”
“住口!”李治迅速打斷道,抹去臉上的淚跡,“父皇剛剛駕崩,還是應該及早操辦喪事,其他事宜,都按照宮裡規矩來辦。”
高德順又叩頭,正要再說,李治高聲道:“來人,高公公傷心過度,帶他下去休息!”
馬上就有宮人來,把高德順攙了出去,高德順老淚縱橫,不願走,卻拗不過,最後只對著我叩頭道:“娘娘,您也不願遵從先皇的意思嗎?”
我跪在那裡沒有回答,心裡只剩木然,原來是這樣……如果真的就這樣隨他去了,又有什麼不好?
高德順被人帶走,然而長孫無忌忽然出列,走上前幾步,跪下道:“皇上,先皇的旨意不可不遵,武才人應該賜死,可為先皇和先長孫皇后陪葬,望皇上三思。”
李治一向對長孫無忌尊敬有加,性子也溫和,從來都好說話,此時卻冷冷地拿眼風掃了長孫無忌,那眼神冷冽的,長孫無忌也一激靈,李治開口道:“國舅,想必母后也不願有人打擾她和父皇長相守,朕為人子,百行孝為先,怎能容許有旁的女子打擾母后。”
長孫無忌磕頭道:“皇上,遵先皇的心願也是孝義,臣冒死相請,求皇上允許賜死。”
李治回過身,站在我面前不動,我漠然地抬頭看他,他背對著眾人,面色沉沉,眼中全是不忍,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什麼,可終究礙著眾人在,忍住了沒有說,他一回身道:“雖然父皇有旨喪禮從簡,但父皇乃一代聖君,禮儀決不可廢。父皇德高而智睿,又有開國之功、定國之績,朕屬意尊廟號為‘太宗’,眾卿儘快操辦父皇的喪事,先退下罷,武才人……先關起來,容朕考慮。”
長孫無忌想要說什麼,然而也終究搖了搖頭沒有說,南英見狀又跪回地上,和眾人一齊告退了,臨走前擔心非常地看了看我,可眼神裡仍是果斷篤定。
楊妃是眾妃嬪中哭得最悲傷的,不肯離去,李治對高陽公主低聲說了幾句話,高陽擦了擦眼淚,走過去攙扶楊妃,也出了門去。
眾人一時之間除了宮人,退了個一乾二淨。
李治在我身側跪下又對著子衿磕了個頭,用很輕的聲音低聲道:“父皇,對不起了,兒子會代您照顧好明空。”
說完他伸手把我拽起來,我被他拽得跌跌撞撞,他一路把我拽到側殿,把我扔到椅子上,我木然地坐在那裡,眼神空洞悲傷,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子衿要殺了我,他要殺了我……
李治捏著我的下巴,令我看向他,他的眼神此時有些癲狂,他說:“明空你聽著,就算父皇要你死,就算全天下都想讓你死,就算連你自己想死,朕也不許你死。”我沒有任何反應,目光彷彿透過他,看向了別處。
李治對我叫道:“明空……武明空,你聽到朕的話了嗎?”
我忽然笑了,先是一絲微笑,然後大笑出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笑得眼淚都流出來,李治的手自然而然的放開,他也被我驚住,我笑著道:“太子……哦,不,是皇上,皇上真是說笑話,明空怎麼會想死呢?”
"明空,你。。。。。。"李治緊張道。
我鄙夷地看著他,說:"你以為我瘋了?還是想傷心求死?我不會,要我死要我傷要我痛,我偏不,我要活得好活得開心活得痛快!"我恨恨地說道,然後看著李治道:"但絕不是在你身邊,你想都不要想!"
李治聽我這麼說,眼中風起雲湧,他猛的把我據到懷裡。我並不推拒,我心知無用,只是僵著身子不動,李治的懷抱卻是溫暖,他見我沒有掙扎反抗,他抱著我的手臂也逐漸由剛硬而變為溫柔,然而還是緊緊的,他喃喃道:"明空,你說什麼傻話呢,朕是你唯一的希望,如果你真的想好好活,只有朕。。。。。。只有我能幫你,只有在我身邊你才能安然快樂。你曾是父皇的寵妃,如今只是才人,你要連太妃之位也沒有地在宮中終老嗎?那些嫉恨你的人會怎麼對你?不然你要怎麼辦?"
他的語氣溫柔之極,完全是一副哄著我的樣子,可我心中冷笑,以為我是宮裡的女子,沒了皇帝的寵愛就會死嗎?外面天地廣闊,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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