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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絕頂高手,閃退格擋之際,也必然有跡可尋。
但李煜就這麼舉手發劍,去勢不急不徐,卻搶在所有光劍之前,刺穿了騎士們的胸膛,而且,每個人的劍傷落點,都是同樣的位置,不失分毫。
更驚人的是,當其中兩名騎士驚見如此神技,連忙撤招急掠,而李煜的劍長未滿兩尺,再加上手臂長度,也不及兩丈,敵人退至丈餘開外,又是分兩個方向而退,照說,該是再也傷不著他們,哪知道腳方落實地,兩名騎士胸口一涼,就此人事不知。
餘下的十來名騎士,乍見此景,都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們都不是初出茅廬的生手,可卻也從沒見過這等劍法。
從倒地的屍體看來,每個人都是單純的被劍刃穿心,並非是被內家高手震斷經脈而亡,這人的劍上確實是沒半點內力。
要說是劍招精妙,令人招架不住嗎?
這也不對,他出的每一劍,平平無奇,全無半分奧秘之處;那麼,是出劍太快,擋無可擋嗎?
這更加荒謬了,剛剛他一劍斃七敵,速度雖不慢,可也絕對談不上迅捷兩字,一招一式,全給看的清清楚楚,何快之有?
從頭到尾,這人的劍法,既非威猛絕倫,也非輕翔靈動,與一切上乘劍法的要訣大相逕庭,可偏生就無人能招架他一劍,這樣的劍招,只能用神奇兩字來形容。
不,他的劍,甚至連劍招都算不上,就只是重複提腕、遞出的動作而已,這等三歲頑童也會的動作,怎能算是劍法?
這究竟是怎麼樣的一種劍法?
現場鴉雀無聲,這詭異莫名的劍,讓騎士們都傻眼了。
李煜閉目站定,輕輕抖去木劍上的血漬。
自他收劍的那一刻起,銀髮之下,臉色忽地恢復了光彩,身體的顫動也漸漸停止,整個人站的筆直挺撥,一掃適才奄奄病容,全身上下,竟爾散發出橫掃千軍、銳不可當的氣勢,神彩飛揚,完全是高手的姿態,他睜眼橫視,邁開大步,昂然向前走去。
見到李煜前後判若兩人,騎士們的心裡涼了半截,估不到這人扮豬吃老虎,先示敵以弱,再暴起傷人,自己可上了大當啦!
這人用的不是劍法,世間哪有如此劍法?定是使了什麼妖術,對,這人使的是妖法……
這人是魔導師!
一想到這個答案,騎士們紛紛點頭稱是,鬥志全消。
敗在這麼厲害的妖法上,再怎麼看都是理所當然的。
其實,以他們十位數的人數,全體再一次上前圍攻,未嘗沒有一拼之力,但狼嚎騎士大多都是自私自利之人,只要想到有送命的可能,珍惜皮肉猶恐不及,哪裡還敢上前硬拼。
再加上,只要一想到對手是魔導師,大陸上的騎士都會有一種幾近是懼怕的厭惡感,那是對未知事物的正常反應,而現在,當騎士們把未知和魔導師劃上等號,強烈的恐懼感立刻緊攫住他們,只見幾個騎士臉色倏地變白,大叫一聲,向後逃去。
“大敵當前,臨陣退縮,該殺!”
後方大門傳來一聲暴喝,一柄兩尺餘長的厚背長刀,打橫斬出,將正自奔逃的數名騎士,攔腰斬作兩段。
“副……副團長!”
見著長刀,騎士們均知來者身份,恭謹地彎腰行禮。
“平時只曉得吃喝玩樂,仗著光劍耀武揚威,全然沒想過提升實力,哼!光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子,就讓你們屁滾尿流,真是一群飯桶。”
一個鐵塔般的高壯漢子,從洞門大步走出,聲若宏鍾,又是蓄力喊出,只震得眾人耳中嗡嗡作響。
這番話大有見地,狼嚎騎士團成員,雖是大多配戴光劍,但能發揮其真實威力者,十人也不見二三,換言之,光劍僅不過成了華美的裝飾品,遇著大敵,非但無法克敵致勝,自身反遭其害。
李煜停下腳步,見著此人相貌,心下一凜,認得他是朱鳥騎士團的成員,名叫公孫雄,曾隨王五學刀一年,算是武煉西南一霸,名頭頗響,卻不知怎麼會到這裡來當副團長。
騎士們見到副團長親至,如吃了定心丸,知道這副團長武功甚高,有他壓陣,管他是什麼妖法,也只有碎屍萬段的份。
公孫雄走至李煜跟前,見他手持木劍,登時面露不屑之色,對左右道:“你們拿把劍給他。”
跟著對李煜說道:“報上名來,本座刀下不殺無名之人。”
一面說,一面輕撫長刀,他這刀幾乎有一個人高,若非他這樣的巨漢,當真是誰也使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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