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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打勾勾,從嘉哥哥,一定要回來喔。”
“好,我就跟你打勾勾,笑一笑吧!要是騙你,我就吞一千根針,這樣行了吧!”他蒼涼苦笑,跟著,他蹲下身,拾起了腳邊的細針,就這麼對著她,仿似嘗什麼津津有味的佳餚,開始一根一根地,往口中送。
她沒有阻止,也無能阻止,手掌和背後的失血,已讓她的視線有些茫茫然,她只能靜靜地看,然後,伸出手來,輕輕撫著他的臉。
自今而後,或許無能再見,那麼,這一刻,說不定就是他們最後的相聚了,她又怎麼能打斷,他最後證明心意的機會呢!
針色湛藍,是有毒嗎?
他不知道,反正,在毒藥麻痺他口唇前,他的感官早就麻木無覺了。利針扎舌刺喉的痛楚,完全渾然無覺,反倒是她的輕觸,她的一顰一笑,整個地清晰起來。
血,皓腕上的血,舌尖的血!
淚,凝視中的淚,心底的淚!
當血沿著臉龐流下,混合無奈的淚珠,緩緩入喉,當真是血淚斑斑。
曾有詩人悼念亡妻時,這麼說:“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只有淚千行。”
而此刻,他們亦是無言相對,淒涼欲斷腸呵!
辛酸的感覺,隨著眼淚慢慢流盡,取而代之的,竟是有些甜美、有些苦澀、有些溫馨,卻又化為無盡傷心的滋味。
這滋味中,苦中有甜,一如他們笑中有淚。
腳邊的針,用完了,他滿口鮮血,嘴唇泛紫,卻想移身再撿。她拉住他,輕輕搖頭,對著外邊越益喧鬧的人聲,莞爾一笑。
他亦一笑,停下動作,在她水蔥般的纖指上,深情一吻,烙下血之誓印。
“但教有生一日,我,永不負你!”
良久良久……
他放下玉指,向後退開。跟著,他仰空長嘯,頓足一點,身如掠空大鶴,撞穿層層屋瓦,破空而去。
騎士們的呼喊、怒罵聲,與清嘯混合,卻立刻顯得微不足道。而後,嘯聲漸遠。
她跌坐在地,聽著大批侍衛跑近的聲音,而因為身上的失血,漸漸昏昏欲睡。
不曉得為什麼,在昏迷過去之前,她忽然有個預感,自己從今以後,將不會再落半滴眼淚了。
今晚一別,兩人將璶在不同的地點,以不同的方法來繼續自己的戰爭,也許再也見不到面了,也許從此生死相離,不過,在那一吻的誓言中,她知道,儘管身處兩地,或許天人永隔,兩顆心,將會超越一切的距離,緊緊相系,這是他的諾言啊!
在這個大雪紛飛的晚上,宮燈黃,初映雪,王城裡所有的民眾、達官貴人、販夫走卒,都給這樣的嘯聲驚醒。
那彷佛是九天蒼龍,長聲怒吼,盡情傾洩自己憤怒的嘯聲,迴盪在王城之內,餘音繞樑,久久不散。
夢醒了,盅底酒液已幹,而窗外的大雪卻猶自未停,紛紛飄落地面。
在那以後,劍仙李煜之名,響遍整個崑崙,成為第一位闖進艾爾鐵諾王城能全身而退者,由是三次,斬殺破穹騎士、王室高手不計其數,期間艾爾鐵諾更聯合四大勢力,策動秦淮血戰,激戰一日夜,還是給其逸去,李煜自此號稱當代第一劍術名家,聲勢之盛,似乎猶在三大神劍之上。
在屢次的戰役中,李煜越來越狂。
這次中都之行對他的刺激實在太大,本來已經漸漸平和的心境,重新又掀起驚濤駭浪,恩、怨、慟、怒,激烈地衝激著他的心靈,讓所出的每一劍都凝聚沛然神威,當者披靡,卻也因此導致天心意識大亂,武功強弱不定。
在理智上,他知道自己不得不狂,因為唯有如此,才能藉著不斷的征戰證明自己的實力,使艾爾鐵諾心有所忌,不敢對唐國妄動,也不敢再對她稍有侮慢。
最後,雙方在四大公子另一“定遠君”旭烈兀的牽線下,達成秘密協議,李煜受封“隴西郡公”,艾爾鐵諾畫唐國舊地為特別行政區,從此免稅,更給予諸多優惠,而李煜則從此停止一切刺殺行動。
當一切的大事底定,人們在茶餘飯後,有著數不清的傳言。有人說,李煜是大英雄,忍辱負重,以一人之力,逼得大國低首;也有人說,李煜是窩囊廢,居然與亡國仇人妥協,還任由舊情人給他戴綠帽,真是烏龜王八。
當然,每當大家爭論不休的時候,也是有人裝模作樣,一副慣看世事的樣子,搖頭嘆道:“都是紅顏惹出的禍水啊!”
而他,長年流連於酒館歌樓,聽著人家批評起李煜的種種時,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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