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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曾輝煌過一時,皇親李白,就以劍仙之名,縱橫風之大陸,無人能敵,後來王室內訌,一蹶不振,為魔族所滅,九州大戰後,後人雖復國於斯,卻已無復昔日榮光,成了鄰國艾爾鐵諾的附庸。
十一個月前,艾爾鐵諾大舉入侵,第二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破王城,唐國一夕滅亡,由於行動太過神速,唐軍甚至還來不及抵抗,就被殲滅,可笑的是,正因如此,金陵的建築、唐國皇宮並未遭到戰火的洗禮。
但之後的發展就讓人笑不出來了,接任負責駐守的第三軍,展現了完全不同的作風,“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是他們奉行的口號,無視於第二軍團長“善待亡國遺族”的勸喻,第三軍對李氏王族趕盡殺絕。
位列王親而遭斬殺者,不下數百,成年男子全數當市腰斬,幼兒活埋,女子發配官家為奴,行為劣跡者充軍邊關。
更有甚者,有位身懷六甲的宮女,被確認懷了王室後裔,卻因為執法的軍官好心,決意私下為其開脫。不料,遭到同僚密報,宮女連同該軍官,全數遭到逮捕,處以極刑,兩人被數柄燒紅的長槍所貫穿,在火焰中哀嚎至死,而第三軍的高層,將此事美其名曰“三人行”,為侵伐史寫下了殘酷而淒厲的一頁。
他緩緩爬近半頹圮的宮牆,看著裡面的一草一木,地上的血跡,被搗毀的雕像。
據說,地上的鮮血,是第三軍在斬殺王族時所留下的,此刻看來,格外驚心。
“痾哿哿……”張開喉嚨,已經嘶啞的喉管,僅能發出些許的怪聲,難以想象這是以前人人稱羨的優美歌喉,在監獄的那段時間,獄卒敲碎了他的臂骨、腿骨,為了怕他日後反擊,又割斷了他手足的神經,當體內的毒素髮作,逐漸往上蔓延,那天下無雙的俊美容貌,就這麼毀了。
舉目四望,盡是瘡痍,那大石龜,是他小時候攀爬過的,那半折的古樹,是他小時候最愛去的地方。
那時候,一切都像春光般美好,宮廷的武將對他的劍技讚賞有加,父親更期許他是先祖李白後的第一人,每當劍技比賽獲勝,他就會帶著獎章,跑到心愛的人身邊,把榮耀分享於她,當小小的手,把早就預備好的花環,放在他的頭上,他便會摟著她,縱情歡笑,再沒有任何事,比這更讓他歡喜了。
想起過往種種,他痛哭失聲,充滿了悔恨。
那一天,若不是同門師兄為他慶賀即將新婚,若不是他在毫無防備下喝了那杯酒,艾爾鐵諾怎能趁他毒發,攻滅家園?不,倘若他一身武功猶在,那群鼠輩怎敢妄動唐國分毫!
激動之下,他撐起身子,拼命的叩頭,讓額頭在地上磕出一個個的血印,宛如雪中紅梅,怵目驚心。
他對不起父親、母親,對不起那許多叔伯,對不起那些年幼,甚至尚未出世的弟,也對不起那殉節而死的忠貞臣民,因為自己的膚淺,造成了這無可弭補的禍事。
艾爾鐵諾王室,忌憚他的武功,雖然明知這人已成廢人,仍不敢掉以輕心,由皇帝曹壽秘賜下“牽機藥”,要令他蜷曲而死。
天可憐見,不知是為了什麼緣故,飲下牽機藥的他,僥倖不死,只是昏迷,被失察的兵卒隨手棄屍山溝。
當他從水溝中醒來,唯一的念頭,便是再見故園一眼。
這個意念,支撐著他不死,並且橫越七百里山路,重回金陵,途中數度險些不支,都在這未了心願的遺憾下,又重新爬了下去,現在,他終於回到這裡了。
在不知是第幾下的叩頭後,他頹然倒地,所有的力氣,都已用光,額頭的血也已乾涸,唯一可以做的事,便是等死了。
可是,他不願死啊!
他想復仇,想重建家園,想要重新搶回她。
然而,即使他武功仍在,身體完好如初,這些也是莫大難事,更枉論如今。
現在的他,比廢人還不如,他甚至不敢說出自己的身份,只要艾爾鐵諾知曉他尚在人間,必定不計代價的要他一死。
自己已走投無路了,師父雖是大陸上的絕代高手,但看師兄待己如此,師父卻不聞不問,想必也是默許了那麼,放眼大陸,是沒有人能幫自己報這血海深仇了。
既然如此,還是死了吧!
腦裡的念頭還沒消逝,他的瞳孔突然暴睜起來,在不遠的前方,地上有幾片金屑,亮晶晶地,甚是動人,是艾爾鐵諾軍隊拆卸宮廷寶物時落下的。
雖然相隔了段距離,雪中視線又不清,他還是一眼便認了出來,那是他的金蓮花。
當時,宮內有名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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