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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茶杯,又問道,“剛剛你要跟蘇赫說什麼?”
“呵,”我無奈看著他,怎麼我的什麼心思都逃不過別人的眼睛,“只是想告訴他有花堪折直須折,我是不介意他把玎寧帶走的。”
“有花堪折……”他重複道,“怎麼又沒說?”
“蘇赫自己會處理好的,我知道。我知他有信心。”我笑著回答,再看門外,玎寧已然滿臉笑意地回來了。
“都好了?” 我又問。
蘇赫笑著點頭。玎寧羞赧地看著我,轉過身去。
“筱言,”蘇赫走至我跟前,道,“我有話對你說。”
玎寧聽到這兒,轉頭看了看我,見我正看著她,她的臉刷地紅了起來,身子一轉,又低下頭去。
我笑著,對巴特爾道:“果然不出我所料。”
他輕輕笑看著我,又看著一頭霧水的蘇赫。
“筱言,”蘇赫拉過玎寧的手,兩人走到我面前,“我要把玎寧帶回科薩,可以麼?”
玎寧偷偷抬起頭,撇著我的眼神,我微微笑著,我對玎寧招招手,示意她走過來。
“姐姐。”她輕輕地喚我一聲。
拉她坐在我身邊,我沒有說話,只是輕輕摟著她,突然想起嶽夫人的話——“希望你們能幸福。”心中有種酸酸的感覺,深吸一口氣,問道:“你願意麼?”
她點點頭,臉上溢滿幸福羞赧的笑。
笑著拍拍她的頭,道:“我這個做姐姐的可算留不住你了,等哥哥回來你自己跟他說。”
她低頭又鑽進我懷裡,我輕摟著玎寧,看著同樣幸福地笑著的蘇赫,也許這就是她的幸福吧,廣袤的草原,快樂無邊的日子,蘇赫一定會疼愛她一輩子的。
第九十章·惘然(中)(3)
“什麼時候走?”我問。
“本想著過幾日的,”巴特爾介面道,“可蘇赫與玎寧的婚事?”
“這……”做人家姐姐的,竟然把這件事情給忘了,我想這一次自己不僅僅是身子虛脫了,腦子好像也虛脫了一般。
“按理說,科薩的王子納妃,大婚是該回我們科薩的……”巴特爾解釋道。
“但若我們回了科薩,玎寧身邊就沒了孃家人。”蘇赫說道。
“這親迎之禮,是要在這裡辦妥的。所以,可以藉著親迎之禮,算是給玎寧在孃家辦了一場親事。”巴特爾補充道。
“難得你們想得周全。”我皺著眉頭道,蘇赫的身份不比一般,我不知道這樣的事情該如何去辦,搖搖頭,“我是沒了主意的,這種事情就交給你們和凌雲煩心吧。反正我不能看我妹妹就這樣白白被你帶走的。”我坐起身子,對蘇赫笑著打趣道。
“姐姐——”玎寧羞得臉又紅了起來。我推她到蘇赫的身邊,“真是女大不中留啊。”
“哎喲。”這一推又觸到手上的傷口。
“怎麼了?”三人齊聲問道,我搖搖頭,“沒事。”又自己看看手臂上那道傷痕,紅葉說是為了給我把毒匯出體內的切口,這倒好了,左手右手每隻割過一次了,只是我實在納悶,紅葉到底是用什麼方法只逼出了我體內的毒血,而沒有讓我失血而死的,若學了來,豈不比現代醫術更高明些。
看小青送走蘇赫他們,屋子裡又冷清了下來。我直起身來,披上單衣,推門慢慢走出去,雨依舊“淅瀝淅瀝”地下著,卻沒有前幾日大了,伸手去接雨簾,又看著雨水落在地面上沖刷著青石板,夏天的庭院裡,所有植物都綠的鬱鬱蔥蔥。若是在以前,最想在這樣的雨天捧一本書,坐在窗前細細地看,可現下,再無心看下去。
想著剛剛蘇赫和玎寧的婚事,現下已近七月,七月……
記得他說過,我們的婚事彷彿是在七月吧,記得你告訴過我,本擬的是初七那天,但你說七夕的故事太過悽清,改到了初八,七月初八,今天已經是初三,可你的人呢?我以為離開的人會是我,豈知竟然是你把我推開,為我好嗎?是嗎?闔上眼睛,伸出手去,不再看這雨,只是覺得臉上溼溼的,卻早已不願去分辨那到底是雨水或者是別的……
手突然被拉了回來,握在一隻溫熱的手中。我睜開眼睛,知道是子軒來了,張了張口,竟然沒有說出話。臨風的走,終究像一道橫樑橫亙在我跟子軒之間,我這幾天,每次見到,都不知該怎樣面對他,這會兒手被他的手握住,溫熱的氣息傳至心底,就這樣看著他,鼻子突然一酸,眼淚簌簌地流下。
他看著我,伸手替我擦去眼角的淚水,輕輕的,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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