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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也痛,我知道,這便是心疼。
待她離開,我立時便尋了奇靈百寶散,毫不猶豫地走到她的門前,悄無聲息地進了屋,卻發現她早已睡著,“我好累,……”聽著她呢喃的囈語,我走近床邊,看著熟睡的她,一臉的痛苦,“娘!”夢中的她呼喚著孃親,心中一顫,我握住了她掙扎的手。那一刻,我的心微微的痛,我知道,我不願看她皺眉,那一刻,心裡有絲後悔,若不是因為我,她或者不會這樣難過,若不是要她獨自一人,她本不會受傷。
“沒事了,都會好的。”看著她平靜下來,我悄悄離去。那一刻,我終於明白,有些事情,已經發生的,就不可能中止;有些感情,已然產生的,就不再消失。恰如緣分,既然開始,便要繼續。
筱言,其實那時候,我告訴自己,自此以後再不要你一個人,再不要看你蹙眉,再不要你受傷。只是從今往後,卻不能守護你,只願四弟可以護得你周全。
後來的幾日,她因為養傷一直未曾來過賬房,而我一直忙於收集嶽百川的罪證,我也便一直沒有機會跟她道歉。
再見她時,是個大霧天,那天的一切都似夢境,夢一般虛幻的霧氣,夢一般真實的她。她又在唱歌,我看不真切,只是覺得她唱著舞著,好美——那一刻,我的心越發明朗,不管她是誰,不管夢裡是誰,我在意的便是眼前這個笑得開心的女子。正要告訴她我的心意,卻被趙凌雲搶先一步,看著他們笑著說著,心裡不覺有些酸澀——難道他們早就認識的?畢竟我只是剛來不久的賬房先生,再不是那個尊貴之極的睿親王。剛要說出口的道歉卻自此一再耽擱,趙凌雲跟我要了她去,心頭不捨,可,我必須這麼做。也便在那一刻,我知道,我騙不了自己了,我的心被她抓了去了。
後來的幾日,再沒見過她,這裡的事情也要處理完,想到以後會天各一方,心下悵然,看著月亮,又是一個月圓,又是一個生辰,記憶中,已經好久沒過過生辰了。依稀只是記得年少時候,跟皇兄,秀兒,一起擺幾碟小菜,喝一壺小酒,淺醉微醺好不愜意。
望著月亮,看著湖水,我想起了那首千古名曲。對著湖水徐徐撥絃。不知是否因為這夜色的沉重,還是著月色的皎潔,那一刻,腦中眼前滿是她的身影。
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
不知江月待何人,但見長江送流水。
……
白雲一片去悠悠,青楓浦上不勝愁。
誰家今夜扁舟子?何處相思明月樓?
不知道這張若虛怎會把一人的思念之情描述得如此致切,或者他也曾經歷過我這般心境?
一曲奏罷,耳旁竟然是熟悉的聲音,念著那熟悉的句子——我竟是入夢了?看著她,我知道,一切不是夢,心裡一陣欣然期盼,或者世間果真有緣分,或者就是這輪明月給我們的夢,我們的緣。
我告訴她今日是我的生辰,她欣欣然地要給我慶祝,看著她,雖然只帶了一壺小酒,但一切恰如我意。
番外——子軒(上)(5)
“祝你生辰快樂。”說罷,她斟了一杯酒遞與我,我飲盡,她又斟一杯自己喝下。心下一動,我們用的是同一盞酒杯。
記得那晚,她說起她們家鄉有個風俗,生辰的時候要許願。看著她微微笑著在我眼前,心念一動,我想到了那個夢,從小到大我從未求過什麼,那一刻,我對著月亮,只願今歲我的夢可以成真。
夢裡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終是被我找到了。
吹著悠悠的晚風,我們喝盡了所有的酒,看著月色,伴著湖光,心中卻湧動著莫名的愁緒,縈繞心頭,說不清楚。
她彷彿察覺了我的不快,執意說要給我禮物。我看著她,聽著她的曲子,心中一蕩,醉眼朦朧。
月色正朦朧,
與清風把酒相送,
太多的詩頌,
醉生夢死也空。
和你醉後纏綿,
你曾記得,
亂了分寸的心動,
怎麼只有這首歌,
會讓你輕聲合,
醉清風。
曲子絲絲入扣,如訴如慕,看著眼前微醺的人,我知道,何所謂心動,何所謂註定。
藉著漫天月色星光,接著微微的酒意,和著那曲亂人心的曲子,我擁住她,再沒有冰冷,再沒有那個睿親王,有的只是亂了分寸的心動,有的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