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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不住上揚,會笑,會暖,像現下京城的春,暖暖的春日陽光。
“呵,是想起誰了吧?”芙蓉揶揄我道。
“啊?”我回過神,看著她,臉上一熱。
“臉都紅了,肯定是在想你的睿親王呢。”這些日子以來,芙蓉彷彿變了好多,我與她之間,姐妹的成分不算多,更像是——朋友,也許是因為我們兩人的年齡就差不多吧。
下意識地摸摸自己的臉,“我是真的變了。”心下想著,看著枝頭抽出的新綠,想起了恍若前世的點滴。
戀上楓,因為他的冷,那時的他,彷彿現在的臨風,也是那樣冷冷的、酷酷的,相戀五年,我們彷彿一對相愛的刺蝟,越是想要擁抱對方,越是傷得深,痛也就越深……
那時候,最愛的就是冰冷的苦苦的東西,冬日裡要吃冰,咖啡只要黑咖啡,茶要飲濃茶的,最愛也是至寒的冬……依稀記得有人說過的,連酒我也一定要那最烈性的……
愛要愛得轟轟烈烈,痛也要痛得銘心刻骨,也許已經成了我的座右銘。從不在乎愛有多痛苦,篤定地以為,痛有多大,愛就有多深,可到頭來,卻只剩下痛。
是不是,我錯了呢?
再以後,分手兩年的日子裡,緩緩地練習,練習沒有苦咖啡,練習沒有傷痛、沒有眼淚,練習喜歡上淡淡的茶、淺淺的笑、輕輕的風、柔柔的雨。
也許,這樣的心境,遇到這樣柔和溫暖的子軒,我,是越來越像他了。
撫著手上的鐲子,想著那日,也是在這個園子裡,跟他說起見過太后的事情。
“太后好像急於給皇上充實後宮呢。”一邊擺弄著地上的小石子,一邊隨意說著。
“哦。”只聽他應了一聲。
“隨便給皇上安置個女人,他會愛她麼?那會幸福麼?”我抬起頭,看著他。
或者這樣的問題本就不該問他的。忽然想起安安郡主那日說他是個悶葫蘆,怪不得呢,現在的他真真就像個悶葫蘆。
“太后本來說要把我指給皇上的。”低下頭,我小聲嘀咕著。
“什麼時候的事情?”他的聲音突然多了許多緊張。
“不過南郡王幫我解脫了,呵呵,畢竟我還是戴罪之身啊。”抬起頭,我笑著對他說。
拍拍手站起身,我看著他,眯起眼睛問道:“你若是皇上,會要一個太后隨手指給你的女人麼?”
“我不是皇兄。”他看著我,正色道。
“筱言,”他走近我身旁,牽起我的手,摩挲著手上的鐲子,“還記得送你鐲子的那天我說過的話麼?”
“嗯。”我點點頭。
“我說過的,我端木子軒認定的人,是不會變的。”他攬過我靠在他的肩頭。
“可是……”可是,這畢竟是皇宮,話未說完便被他打斷。
“沒有可是!”第一次聽他這樣決然的語氣,我不禁一愣。
“等時機到了,我便會帶你走。”
“帶我走?”我轉過頭,詫異地看著他。
“去過我們想要的生活,”他笑著,低低地念道,“一杯香茗,一卷書,偷得半日閒散;一抹斜陽,一壺酒,願求半世逍遙。”
第四十四章·春暖(2)
心中一蕩,笑看著他,“你還記得?”
“那才是你想要的生活,也是我們的生活。”他緩緩地說道,宛如此刻的春風,和煦溫暖。
那一刻,牽著他的手,那溫暖的手,彷彿此刻的陽光,溫暖,不會刺痛眼睛。也許,可以讓我永遠微笑,永遠不會流淚的人,才是幸福吧,我,竟錯了那麼久麼?
“又發呆了?”凌雲拿著一枝新抽芽的柳條在我眼前搖晃。
“你什麼時候來的?”我笑問。
“來了多久你不都一樣看不到?”凌雲笑著取笑我。
“哥,你看!姐姐說帶我們來御花園裡玩,自己卻一個勁兒地發呆,芙蓉也不陪我跳格子。”玎寧嘟起嘴跟凌雲抱怨著。
“誰跟你這小孩子跳格子啊。”芙蓉瞥了一眼玎寧,揶揄道。
“哼,你才是小孩子呢。”玎寧撅起嘴。凌雲無奈地笑笑,拍了拍玎寧的頭,搖搖頭看著她們。
“不過呢……”芙蓉拉長音節眼睛瞅著我說道,“某些人倒是一直心不在焉呢,我想啊,怕是病了。”
“芙蓉,誰病了?”玎寧忽閃著睫毛問道。
“筱言,你沒事吧?”凌雲摸摸我的額頭。
“沒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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