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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即她便清醒了過來,解釋道:“不知道,只是你跟一個故人有著相似的臉孔,”接著又補上一句,“他叫葉楓。”
原來她只是認錯了人,那個人叫葉楓,看著她微微悵然的表情,我暗自揣測——也許剛剛的心緒就是因為那個葉楓?
於雪夜遇到她,使得今夜的一切都充滿玄機,看著她離去的背影,我只顧著發呆,不知能否再見到她,再看到那溫暖的笑。
言,我依舊記得那個夜晚,煙花那樣絢麗,那個如煙花般絢麗的活過的女孩,在我的生命裡,短暫但卻成為永恆。
元和二年。正月初一。
今日的一切,蕪雜,紛亂……
早上晟王爺給我寄來密信,說起二哥杭州的事情辦得利索,我們的事情要暫緩而行。信裡還提到,他正督催太后二哥與安安的親事,只是聽聞二哥自江南帶回了一個女子,成為一大障礙。晟親王說,若要事成,此女必除。
我不知道孃親若然泉下有知會否原諒兒子此刻所作一切,我不知道,這樣的事情我還要做多少。揉揉眉頭,我陷入沉思,心頭無限煩亂。便獨自吹起孃親的曲子,心中一陣惘然。孃親的這首曲子,是為父皇所作,只是父皇卻從未曾聽到孃親為他彈奏。
看著桌上的東西,那是昨天在雪地裡撿到的,猛地想起昨夜遇到的那個女子,突然想起她說過的話:“其實,也許暗夜正是黎明的前夕。於絕望時總會看到希望,雖然好多事情是會變的,好多人是會變的,但是有些真心對你好的人,真正值得的東西還是不會變的。”想起她的笑,彷彿暗夜中的明星,我不禁有些發呆,難道昨夜只是一個夢?
口中不斷念念,路人甲?路人甲?
茫茫然地,忽而被門外的聲音打亂心緒,卻沒想到只這個湊巧,竟讓我再次遇見——昨夜那個讓我思之至今的路人甲。
她低頭進門,我心中一陣欣喜,讓她把書拿進來,我一直看著她。終於,她偷偷地抬起頭,看到我,她驚訝地咳嗽起來,心中一絲竊喜,彷彿得了糖果的孩子。
終於,我知道了她的名字——莫筱言;可是下一刻,她好似又迷失在自己的世界裡,只是怔怔地看著我。
頭一次,在人面前,我竟毫無存在感。我知道,她一定是想起那個葉楓了,難道我真的很像那個人?不知怎的心裡突然覺得不舒服,我打斷她的神遊,告訴她,“我不是那個葉楓。”我告訴她,我叫端木臨風。
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的安排,我第一次感謝上天,讓我再有機會見到她,讓我在這樣的宮裡,彷彿看到了一顆啟明星。只是眼前那樣唯唯諾諾的人兒,是昨夜那個看似灑脫、笑得溫暖的她麼?
幸而她轉瞬變回了路人甲,讓我又看到了那一抹笑意。
我饒有興致地看著她,她說送我一首曲子,隨即便自彈自唱了起來,曲子很好,只是我卻從未聽過。一曲終了,她隨意地說起這曲子最妙的莫過於琴簫合奏,琴簫合奏,豈不正好。
第一百零六章·永訣(7)
生平頭一回與人琴簫合奏,生平第一次,我不討厭跟別人待在一起。
對她,那感覺好熟悉,她給我的是那樣不一般的感覺——不是憐憫,不是同情,更不是畏懼,而是溫暖、親切,笑意融融,像是久已熟識的故人。好似遇到暖陽的冰封,我的心漸漸地融化、鬆動。
我不知道,是否這是上天給我的一個機會,讓我認識這樣的女子。
對著她,我竟然總在笑。
只是一切的美好瞬間打碎,就在看到她手上的羊脂白玉鐲子的那一刻!
我認得的,那是二哥的,心頭一震,難道她是二哥的女人?晟親王密信中提到,二哥秘密帶回的女子,難道就是她?!
眼前的她,便是二哥的女人麼?眼前的她,便是我要除掉的人麼?
那一刻,我好恨!為什麼他們總是破壞我的事情,搶走我的父親,害死孃親,現在又是這樣……
今日的一切都太過複雜,複雜處,我竟懷疑自己不過是在演一齣戲,這一切巧合不過是戲文裡面的內容。
也就在那電光石火間,我心裡有了主意,或者我不必殺她,或者我們的計劃可以再多些什麼,或者一曲琴簫合奏只是個開始!
尊貴無比的太后,奪人所愛、害人母子分離、又活活逼人自盡的太后,一切都會報應在你兒子身上,我不僅要你兒子失去江山,我也要讓他嚐嚐失去摯愛的痛楚——子軒,二哥,你不該怨我,要怪就該怪你那至高無上的母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