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花前月下,玉人來(第2/2 頁)
,總有種求而不得的遺憾,但是以他七弟的性格,絕對不可能會在他死後企圖霸佔長嫂。他從小到大一帆風順,自然有他的傲氣,不會勉強女人,更不可能會……主動迫害於她。那麼……到底是誰害了他妻子,使得七弟也忍氣吞聲,不敢為他亡妻作主?這人,要麼是身份地位在他之上,要麼就是,他利益相關。
“如果不是七叔,那還會是誰呢?”葉如蒙低低道,“我們孤女寡母的,就算孃親懷了身子,可若生下的是兒子,七叔他抱養也行,若生下的是女兒,那對他也沒有任何威脅。”
葉長風搖頭,“不,以你孃的性格,她不會讓人抱養我們的孩子。”葉長風忽然像到了什麼,“假如……假如你七叔他和你一樣,根本不知道你娘是被人害死的呢?”
葉長風這話,問得葉如蒙一怔。如果,七叔也不知道?那會是誰動的手?思來想去,也只有國公府的人才能動手了,可若不是七叔,那會是誰?
“爹,你為什麼要護著七叔?”葉如蒙忽然語氣一冷。
葉長風抿唇,“爹沒有護他,爹是就事論事。濛濛,不要被仇恨矇蔽眼睛,要看清事實真相。你七叔確實沒有理由害你孃親,如果你一直認定是你七叔,那你就會看不見真正的兇手,把周圍可能的疑兇都忽略掉,你明白嗎?”
葉如蒙癟嘴,低垂著眉眼,“濛濛明白,可是,濛濛不開心。”葉如蒙轉過身去,“我不想和爹爹往下說了,我回屋了。”
“濛濛……”
葉如矇頭也不回,抬腳便跨出了書房。
她多希望,有那麼一個人可以不分青紅皂白地去相信她。
入夜了,葉如蒙盤著腿坐在窗臺上,低著頭在繡月布,月布的花樣兒是石榴花,桌上的蓮花老銅燭臺上點著明亮的燭火,將她的臉色照得嬌豔動人。
一會兒後,葉如蒙覺得脖子有些酸了,便停了下來,抬頭望著庭院上空的一輪明月,明月渾圓皎潔,高高掛在漆黑的夜空中。
涼爽的夜風吹來,窗前掛著的一串青竹風鈴叮咚作響,清脆悅耳。這是前不久爹爹買給她的,一個矮胖的毛竹筒下用白麻線繫著四五根纖細的長竹筒,有風吹來搖曳碰撞,煞是好聽。
不知為何,她忽然想起了那日無為大師為她解的姻緣籤——風弄竹聲,只道金佩響;月移花影,疑是玉人來。
她眸光一動,忽然看向了窗前的曇花,這一株曇花已經結了幾個大大小小的花苞了,似乎也要在這幾日開了。葉如蒙盼著早些開花,新鮮開來的曇花煮糖水喝,有清熱宣肺之用,而且味道清甜鮮美,葉如蒙最喜歡吃了。
如今正好是花前月下……葉如蒙笑著搖了搖頭,正想將目光從曇花上收回,忽見曇花一動,其中一個花苞突然緩緩地打了開來,像是在輕輕試探著什麼,幾乎在在下一刻,花瓣便以一種優雅而迅速的姿態全然綻放了開來,帶著一種聖潔而純淨的靜美。
葉如蒙一愣,緊接著滿臉驚喜,還未歡喜叫出聲,驀地對上了花朵後一雙深如墨的鳳目。一下子,笑僵在了臉上,連忙壓低聲音問道:“你怎麼在這兒?”
黑衣人微微垂目,顯然他也是剛剛與她一起目睹了這朵曇花的盛放,“有事找你。”
“你!”葉如蒙四處探望,雖說她這裡是個角落,還有楊柳遮擋著,但保不準會給爹孃或者桂嬤嬤撞到,她急道,“你快躲起來呀!”
黑衣人一躍,便從窗子躍了進來,葉如蒙也連忙從窗臺上下來,忽然發現自己手中還抓著繡到一半的月布兒,連忙藏到了身後。
黑衣人看了一眼,低聲問道:“你在繡什麼?”他總是記得,她還欠他一個香囊。
“關你什麼事!”葉如蒙一下漲紅了臉。
黑衣人被她罵得一愣,這小丫頭,怎麼突然這麼兇?
“你來做什麼?”葉如蒙瞪他。
“我?”祝融想了想,“昨日在畫舫,容王爺和你說什麼了?”他也只能找到這個藉口來看她了。只有蒙著臉,她才會不怕他,而且……還會兇他。
“他……”葉如蒙想到那句“我心悅你”,忍不住起了雞皮疙瘩,全身打了個寒顫,小小聲道,“容王爺那天……鬼上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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