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3/4 頁)
上,我嚎啕大哭、淚如雨下,就這樣哭了好幾個鐘頭。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我已經失去了寶寶,老師還苛責我。他這樣做對嗎?
我全身上下的感覺分明在說,對於寶寶這件事,他是錯到底了;但是,我到底哪裡出了問題,讓他選擇在我顯然極為脆弱的時候,這樣勃然大怒地大加斥責?也許是因為我的電話留言觸怒了他,讓他以為我在質疑他的課程與開示的智慧。也許他已經知道我對他有所懷疑,並不全然信賴他。但是,為什麼要這麼惡毒又充滿憎恨地指責我?我真有他講的那麼壞嗎?
我的心在恐懼和悲傷之中碎裂了,我覺得我和我的世界之間的聯絡完全切斷了,也和自己的存在分離了。我選擇的靈脩之途正確嗎?這個團體對老師如此虔誠愛戴,我怎麼可能繼續歸屬其中?如果再也無法遵循這條道路,會不會影響我的婚姻呢?如果選擇離開,放棄靈脩家庭和整個生活模式,我受得了嗎?在這封閉的時刻,舊日熟悉的絕望感又佔據了我。他的話不僅使我陷入自覺醜惡的深淵,自己內在的聲音也附和著確認,我根本就是有問題。
自從懂事以來,我就一直企圖證明自己的價值;記得在青少年時期,有時我會跟當律師的爸爸在餐桌上辯論,他總是非常以我為傲,而當我舉出具說服力的論點,令他印象深刻時,他更是寬慰。
回想過去,我也不斷用同樣的模式面對所有的老師或其他權威人士,我的心直往下沉。腦海中接著又浮現了媽媽的影像——她躺在床上看推理小說,床頭放著琴酒加汽水——她跟憂鬱症和焦慮搏鬥的情境,不禁排山倒海而來;也許,我不由自主地想表現得既堅強又沉穩,只是某種避免重蹈母親覆轍的模式。
我究竟是不是個充滿愛心的人?或許,幫助客戶或朋友,只是我尋求他人感激與肯定的模式罷了。我所有的努力——修讀博士學位、做個優秀的瑜伽行者、做個好人……都表明我是一個缺乏安全感、有缺陷的人。我實在找不到自己有哪些值得認可的優點。
在極度悲痛與絕望之中,我像以前一樣,向我稱之為“摯愛”的存在求援,長久以來,無私關愛且覺醒的覺性一直都是我的庇護者。當我輕聲低語著“摯愛”,渴求歸屬於充滿愛的覺性時,變化就發生了。起初,變化非常細微,只是一種不再那麼迷惘或孤獨的感覺,我不再覺得飽受痛苦煎熬,而是開始感覺自己內心和周遭變得開闊、仁慈而溫柔,我的世界逐漸變得愈來愈寬廣了。
第二章 從迷惘中覺醒(6)
漫漫長夜中,我在創傷的痛楚與愈來愈強的開闊性之間搖擺。我發現,每次內心譴責的聲音企圖控制我時,只要我憶起那關愛的存在,就可以聽著這些批判,卻不會再相信它們。當往事浮現心頭,想到有時我很自私,有時還得偽裝自己的真正意圖時,我已經可以放下這些念頭,單純地感受那痛楚直指內心。隨著敞開心胸接納痛苦,不再抗拒,我的一切經歷逐漸變得柔軟而流暢。
我心中生起了一個新的聲音:即使我真的像老師所說的那麼糟糕,我也要全然接納自己。即使我的努力和缺乏安全感意味著我被“我執”擒縛,我也要溫暖地對待自己、尊重自己、停止苛責自己;即使我以前很自私又吹毛求疵,我也要無條件地接納自己這些層面。我要停止永無止息的監控和批判。
然後我發現自己開始祈禱:“祈願我愛自己、接納自己原來的面貌。”我漸漸感覺正在溫柔地呵護自己,生命的每一波浪潮穿過我心,全都有所歸屬,也都為我所接納;甚至是內心恐懼的聲音,那不斷說著“我一定哪裡有毛病”的聲音,也被接納了,並且無法染汙這深刻、真正的關愛。
苦難使我們敞開心胸徹底接納
我母親與其他幾位校友曾因傑出成就而受邀至柏納學院(BernardCollege),為畢業班的學生髮表演說。就在75歲生日之前的某天,她接到了一個來訪問她的學生的電話。年輕的記者首先讚美她的成就,說她帶領的大型非營利機構幫助了許多受酗酒所苦的人們,貢獻非凡。“後來她問到,究竟是什麼讓我踏入這個吸引人的領域,”母親後來告訴我這段話時,挖苦自己說,“我告訴這位認真的大學生,‘親愛的芭芭拉,我一路喝酒喝進去的。’”
在我小的時候,媽媽常常用酒精麻痺自己痛苦的情緒。逐漸高漲的焦慮和悲傷,使她只能從對家人的愛之中找到人生的意義和目的。然而,到我十六歲時,她已經無法逃避事實,也就是說,我們這些最親近的人對她的酗酒感到十分憂傷。她過去慣用的否認、偷偷摸摸或試圖取悅他人的方法,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