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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導招呼助理道:“給他找把道具刀。”
煜叔道:“不用這麼麻煩,用旁邊普通的那把就可以。”他指的是茶几果盤旁放的水果刀。
刀拿在煜叔的手裡,起初並不能讓人相信這可以算做武器,如果只是一把小刀在指尖繞來繞去的話多少會令人失望。
然而,接下來煜叔的表現豈止沒有令人失望——他略摸了摸刀身輪廓便突然間動作起來,那刀於是便成了魔術師手裡的道具,成了舞娘迤邐的水袖,成了戲鳳游龍,成了阿納金的光劍,簡直有了點刀光劍影的意思了——簡直令人瞠目結舌。
煜叔一邊熟練地施展刀術中最華而不實的套路一邊暗自自嘲,若當初教他的師父知道用來近身格鬥的功夫被用來做這個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暴走。就連當初一時興起學來的自己也沒想到會有這麼一天。
刀身從手腕繞道掌心五指收攏握住,此刻他的另一隻手仍舊閒閒抄在褲兜裡,微笑著將刀擱置在原來的位置。道:“雕蟲小技。其實我並不因此認為自己更適合這個角色。不過,足矣。”
從貴賓室走出,凌霄關切地上前,“怎麼樣怎麼樣?老陳,張導怎麼說?”
煜叔道:“現在會告知結果才比較奇怪吧。走吧,我們需要做的事情已經結束了。”
凌霄一路很忐忑,不停說要找李雲修打探什麼的,煜叔一邊走向電梯一邊道:“我在考慮是不是該換個話少一點的經濟人。”
凌霄就又收聲了。
第 19 章
關於這次面試,煜叔自認為已經足夠重視,連華而無用的刀技都祭出來,至於能不能入圍他倒不太想,之後差不多就拋到腦後。
雖然重生之後機緣巧合入了這個行當,然而前世的烙印太過鮮明,戲子畢竟是戲子,煜叔對此並不執著。再退一步說,對於現在的他來說也並沒有什麼特別放不下的了,難道黑道便好混?上流社會便高貴?見慣了所謂名流的生活方式,煜叔曾經在那裡,因此知道並沒有草根階層美化的那樣好。
自小作為桑家繼承人被撫養長大,接受的是帝王學的精英教育,身上承載了太多人的希望,煜叔的青年時代也曾經按照祖輩的期望激流勇進,野心勃勃開疆拓土擴大家族地盤,中年後也同友人們一樣放浪形骸,他做了他那樣地位的人該做的事情,既不多也不少,甚至贏得了一個“九命狐狸”的稱號,可是不知道是不是應了那句“機關算盡太聰明反誤了卿卿性命”,他的末路是如此不堪……
上天再給了他一次機會做回自己,那麼這一次他要過不同的人生。
演藝與其說是事業不如說是一種生活體驗,何況他自己也有點喜歡那種閱盡戲裡人生滄桑的剝離感,我不是我,我是誰,誰是我——試問除了演員和間諜外還有哪個職業能有如此體驗?
所以說煜叔其實是抱著享受的態度來做這一行的,至於收入,現在顯然還沒到可以讓他隨心所欲的地步,主要還是靠投資受益,煜叔也是不怎麼太在意的。錢這種東西對他來說也並非什麼了不得的玩意,要賺是永遠也賺不完的,上一世便懂得這個道理,這一世雖然短暫地受了點窮,不過在過渡期之後,一切仍在掌控之中。
下午簽了租房合同,當晚,煜叔就搬進濱海別墅區。
新房離前世的家不遠,畢竟黃金海灘也就這麼一片;然,也不近,中間隔著一座山,正是當初煜叔縱身一躍早死早託生的那座山。所幸他們進出的路徑並不重疊,各自從別墅區的東西兩側門出行,輕易不會碰面,左右鄰居都在500米開外的地方,這一點也好。雖然現在的住所只是普通的別墅,跟從前的警衛森嚴大宅無法相比,不過煜叔對此不無不滿就是了。
赤腳站在沙灘上看日落,憑海臨風,親眼見證這個世界的若干美好時刻,讓桑煜再次覺得,活著畢竟還是值得的。
第二天傍晚散步歸來,發現一個人站在自己房子的門前歪著頭似在思考,煜叔走進一看,是個有些面善的年輕男人,見到他微微一愣,隨即笑道:“我聽說來了新鄰居過來打個招呼,你好,我是張斯,那邊亮著燈的就是我的房子。”
煜叔禮貌道:“恕我眼拙,我們之前見過?”
張斯笑道:“也許吧,我是個演員,也許哪天你無聊地開啟電視偶爾看到也說不定。對了,怎麼稱呼?”
煜叔道:“我姓陳,陳墨瀾。”
張斯道:“陳哥你是做什麼的?”
煜叔道:“同行。不過——你那麼年輕,還是叫我陳叔吧。”
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