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第2/4 頁)
老太太之間是什麼關係。
“無論哪位都做不長,讓我和小叔非常為難,每逢新來一位,一切都要從頭開始,純粹是在浪費時間。”
我終於理解了她口中的小叔指的是小叔子。
“我們對你沒有特別複雜的要求,你只要在禮拜一到禮拜五早上11點鐘來做中飯給小叔吃,然後把屋子收拾乾淨,買好東西做好晚飯,晚上7點就可以回家了。你需要做的,就只有這些。”
從她口中說出的“小叔”這個詞,聽來似乎有些猶猶豫豫。儘管她在態度上顯得鄭重其事,但她的左手,就只有左手,卻在煩躁不安地摩挲著柺杖。偶爾,她會朝我投來充滿警戒心的一瞥,並小心翼翼地不和我的視線相撞。
“至於細節問題,就照我們交給工會的合同辦。總之,只要你能夠讓小叔過上任何人都在過的、正常至極的日常生活,我就不會有任何不滿。”
。。
《博士的愛情算式》第一部分(2)
“請問您小叔現在在哪裡?”我開口詢問。
老太太舉起柺杖往後院的偏屋一指。只見修剪得漂漂亮亮的紅羅賓紅羅賓:觀賞性植物紅葉石楠的常見品種之一,薔薇科石楠屬,常綠小喬木,新葉呈亮紅色。籬笆牆對面,枝葉掩映間,露出一段暗紅色的石板屋頂來。
“請不要在主屋和偏屋之間走動。你的工作場所說到底是小叔家。北面靠馬路這頭有一道偏屋專用的大門,麻煩你從那裡進出。小叔惹的麻煩事,麻煩你在偏屋裡就把它們解決掉。你可聽明白了?以上這些希望你能夠遵守。”說完,老太太把柺杖往地上一頓。
之前的那些僱主向我提出過種種千奇百怪的要求,有的要求我把頭髮紮起來,而且每天換頭繩;有的要求茶水的溫度必須保持在75度,高一點低一點都不行;有的要求我在金星升空的那一刻雙手合十膜拜……相比之下,老太太的要求並不算太難。
“我能見見您小叔嗎?”
“沒有必要。”
可能因為她回絕得實在太乾脆,我覺得自己好像說了無可挽回的錯話。
“就算他今天同你見了面,明天也會忘記,所以,沒有這個必要。”
“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不妨坦白告訴你,他是記憶有缺陷。倒不是痴呆,整體來看,腦細胞運轉正常,但是大約17年前,其中極少的一部分出了問題,喪失了記憶事物的能力,情況就是這樣。他遇上了交通事故,撞傷了頭部。小叔記憶庫的儲存活動終止於1975年,那以後,即使再想積累新的記憶,新記憶也將馬上消失。他記得30年前自己發現的定理,可昨天吃過的晚飯卻記不住。簡單地說,他的狀態好比腦袋裡就只裝得進一盤80分鐘的錄影帶,重錄一開始,先前的記憶就會統統被消去。小叔的記憶只能維持80分鐘,不多不少,正好1小時零20分鐘。”
看來老太太已經反覆解釋過無數遍了,她說起話來不帶任何感情,流暢爽利。
很難賦予80分鐘的記憶一個具體的形象。當然,我曾經無數次照顧過病人,可我想象不出那些經驗究竟能發揮怎樣的效用。此時此刻,客戶卡上密密麻麻排列著的藍色星號在我腦海重現出來。
單從主屋望過去,偏屋顯得是那樣的寂寥,感覺不到有人生活的氣息。紅羅賓籬笆牆上安著一扇前後開的門,通向偏屋,樣式古老。再看仔細點,就看到門上掛著一把牢固的大鎖,已經鏽得不成樣子,還黏著鳥糞,看樣子無論插進去怎麼樣的鑰匙都打不開了。
“那麼,從後天也就是禮拜一開始。你沒意見吧?”
老太太似乎不想給我多餘的窺探空間,直奔主題。就這樣,我成了博士的保姆。
同氣派的主屋相比,偏屋簡陋過了頭,顯得寒磣。平房結構,冷然地縮著,給人勉勉強強建在那裡的印象。或許是為了掩飾這種印象,偏屋周圍一任樹木恣意地生長,不加修剪。另外,大門口日照不足,門鈴壞了,撳不響了。
“你鞋子穿幾碼?”
當我告訴他我是他的新保姆時,博士最先問的不是我的名字而是鞋子的尺碼,此外沒有一句寒暄,也沒有點頭或躬身致意。無論在怎樣的情況之下,面對僱主都不能用問題來回答問題,我遵照這一保姆的鐵的戒律,按照他所問的做出回答:
“24。”
“嗬!真是個爽快的數字。是4的階乘。”
博士說完雙手抱胸,閉上了眼睛。接著一陣沉默。
“請問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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