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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開始憎恨自己,恨自己如此用情不一,可是我卻無法抗拒溫可原對我的好,我一片茫然,我該怎樣回去面對啟凡?
終究是要回去的,母親的身體好了很多,已經能夠下床,我找不到理由繼續在這裡逗留。
晚上躺在床上,我反覆的想著這個問題,要怎麼做才能不傷害他們其中任何一個。溫可原躺在我身邊也沒說話,他如何不知道我開始跟啟凡打了那麼久的電話?他只是沉默著,什麼也不說,什麼也不問。
我正想著要怎麼跟他說,突然腹部一陣絞痛,我捂住肚子撕了一團紙就往外面跑,外套也來不及穿,我邊跑邊跟溫可原說:“我肚子疼得受不了,你趕快出來,我一個人會害怕。”
農村就是討厭,家裡沒有廁所,只有在房間放一個小便用的桶,茅廁有點遠,而且還很破,似乎風一吹就會倒塌一樣。
由於下午下過雨,外面的月亮呈灰濛濛色,勉強能看到路,我肚子痛得難受,顧不了害怕,深一腳淺一腳的往茅廁跑。
我蹲下去以後閉著眼睛徹底讓自己鬆了一口氣,可是還沒等我完全放鬆下來,我就被一種危險的氣氛感染了,茅廁裡面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我情急之中跑出來火機也沒拿,風把門吹得嘩嘩直響,就象幽靈在哭泣一樣,我只穿了一件衣服,冷得身體麻木。我不敢再繼續蹲了,心裡埋怨著溫可原怎麼還不出來,估計他是在為我跟啟凡聊那麼久電話心裡不舒服的。於是,我草草了事,摸索著出門。
隱隱約約聽到一陣女人的呻吟聲,我不由得停下腳來,能聽到自己的血液在血管裡沸騰的聲音。如此寂靜的深夜聽到這樣的聲音,怎不叫人惶恐?
一切又恢復了寧靜,我疑是過度緊張出現的幻覺,腳卻象被釘住了一樣無法移開,那聲音又再度飄了進來,斷斷續續,帶著原始放蕩的野性。我凝神聽著,那聲音是從旁邊一間草棚裡傳出來的。我突然想起來那晚跟溫可原在井邊提水時看見一個和尚的事情,我躡手躡腳的向那間草棚走過去,那聲音越來越近,我的心臟緊緊收縮著。
“等等,好象有人!”突然一個女人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我嚇得趕緊往旁邊躲,那裡正放著一堆半人高的草,我用手撐在上面大氣也不敢出。
“哪裡有人?別嚇自己,這麼晚又這麼冷,鬼才會出來……,來,把這隻腳放到我手上,高一點,嗯……”
我差點停止呼吸,我聽清楚來,這個男人居然是那個解籤的男人,儘管他把聲音壓得很低,對於一個認為會對自己造成危險的人來說,他會記住對方的每一個特徵,所以我一聽就能確定在裡面的男人是他。看來溫可原的猜測對了一半,他確實在這裡有女人,但是不是為了這個女人來這裡那就不知道了。可是,裡面的女人,會是誰呢?
許久,他才發出一陣滿足的喘息聲,我半蹲在那裡,腳都麻了,加上冷得要命,我覺得自己就快要死了,又不敢挪動位置,怕驚動了裡面的一對狗男女。
我聽見女人說:“你什麼時候帶我走?”從聲音聽起來年紀不大,而且應該是個溫柔年輕的女子。我在全村所有我見過的年輕女人裡面搜尋,並沒有找到合適的物件,這更增強了我的好奇心。
“你別急,不要老是摧我,等我把事情辦完就帶你走。”
女人的聲音變得傷感:“不是我喜歡催你,你總是這樣,你算算,你一共走幾回了?第一回你走我就沒說你,我就當你死了,誰知道你又回來了,還說好要帶我走,結果又一聲不吭的走了,一走又是兩年,丟下我跟寶兒,可憐我臨盆的時候,你卻沒有半點音訊,你說,這次要不是為了那廟裡的東西,你能回來嗎?也不知道你都是打哪聽來的,那吃人的東西它真能成寶?要真是這樣,還輪得到你嗎?也就你鬼迷了心竅,我每天都對著那家噁心的人,誰能受得了?你從來不想想我們孃兒倆,我好歹也跟你生了個兒子。”說著說著,她低聲哭了起來。
我聽得一頭霧水,什麼廟裡的東西?什麼能吃人的東西?
只聽他說:“好啦好啦,別哭了,我知道你受了好多年的委屈,我就快成功了,你再等等,等我一弄好,我就帶你們走,我這不都是為了以後你跟寶兒能過上好日子嗎?”
“哼!男人都這樣,沒一個可靠的,只會揀好聽的說,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跟張寡婦那檔子事啊?我就是想不明白,你怎麼能看上她了呢?”
我心裡一緊,張寡婦不就是菊子的母親嗎?
“胡說八道,我哪能看上她。”
“哦,那你是不是看上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