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2/4 頁)
!”
我再也忍不住眼淚,從他搶救的幾個小時我一直忘了流淚,到如今,我才瞭解自己竟是這般軟弱無力,似乎除了流淚,我就沒有任何辦法。
他再換一聲:“七月,是你嗎?”
“嗯。”不停往外滾的眼淚使我無法開口說話。
“來,坐到我這來。”
我不由自主的坐了過去,他立刻抓住了我的手,可能因為用力過度,牽痛了他的傷口,他情不自禁的低聲呻吟了一下。他的手是滾燙的,我哽咽著:“你在發燒,我去叫醫生。”
“別走,七月,讓它燒,好嗎?”他更緊了抓住我,傷口的疼痛使得他緊緊的皺著眉頭,他不得不把手上的力度放鬆了一點:“你只是想走掉,你不想見到我,是這樣嗎?”
我低著頭,咬住嘴唇,默然不語,痛苦象毒蛇的信子一樣舔噬著我,各種複雜的情緒包圍住我,我不是不想見到他,我只是不能,我不能!
“你為什麼不說話,七月?你連話都不想再跟我說了,是嗎?”
我拼命搖頭,眼淚滴落在他的手背上,我把另一隻手蓋在他的手上:“你別想了,好好睡一覺吧,醫生說你需要休息。”
他虛弱的,卻斬釘截鐵的說:“不!我不睡!”停頓了片刻,他又哀怨的說:“我不睡,我怕你趁我睡著後跑開,我怕醒來後再也見不到你,我好希望時間就這樣停了,我就可以永遠抓著你的手不放開,七月,我就這麼惹人厭嗎?我就這麼一無是處嗎?我要怎樣走到你的心裡去?你告訴我。”
他的聲音絞痛了我的心臟,我好想告訴他,他已經在我心裡,從在酒吧見他的第一眼,他就已經不知不覺的住到了我的心裡。可是我必須要離開他走得遠遠的,走到世界的盡頭去。我抹了一把眼淚:“睡吧,可原,我求你。”
“不,你別求我,你只要答應我別走開,可以嗎,七月?”
“別說了,可原,我到底哪裡好?值得你為我這樣?”我控制不住,哭出了聲。
“不,不,七月,你別哭,你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嗎?你怎麼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哎……啊。”他激動起來,又扯痛了傷口,他痛苦的呻吟著。
“我去叫醫生。”我掙脫他,走到門邊。
“你別走!七月!”他大叫,從床上掙扎著坐了起來:“你不要走開!啊——”他不支的倒了回去,痛苦的叫喊。
我跑回床邊,摟住他顫抖的身體,哭著說:“好,好,我不走,我哪兒都不去,我就在這守著你,你別再動了,可原……”我泣不成聲,要怎樣才能理清這說不清也道不明的愛啊。
醫生聽到溫可原的叫聲趕來,給他注射了一支鎮定劑,又打了一針退燒的,溫可原燒得很厲害,病情開始惡化,醫生交代我千萬別讓他再受到刺激。
注射了鎮定劑以後,溫可原顯然十分疲倦了,但他仍強撐著睜大眼睛。我說:“睡吧,你該好好休息一下,你流了那麼多血,你不知道你的臉色有多糟糕。”
“我不睡,怕睡著的時候你會溜走,我寧願醒著看著你。”
“我不走,睡吧,可原,我就在這兒,看著你睡。”
他閉上了眼睛,仍然緊握著我的手。他是累了,經歷了一場生與死的搏鬥。虛弱征服了他,只一會兒,他的呼吸均勻的起伏,睫毛平靜的垂著,他睡著了。我注視著他,他熟睡的樣子象個天真無邪的嬰孩,我不禁想到第一次酒醉後在酒店裡跟他同睡的情景,他也是這樣躺著,不同的是,他此刻是那樣的憔悴衰弱,我心中湧出一股酸楚。可原!我心愛的可原!你不知道,我是多麼想拋開一切跟你一起走,只是我的心太小,我承受不起兩份這麼重的深情,今生,我們是無緣了,我有了啟凡的孩子,我們下個月28號就要結婚了,一切已成定局,只怪造化弄人,我們出現在彼此的生命裡時間是那麼的晚,原諒我,可原,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緊緊抓住你的衣角,隨你到天涯海角。
我試著把手從他的掌心裡抽出來,他立即睜大了眼睛:“你要幹嘛?你別走!七月!”
“我沒有走,我不走。”
他閉上眼睛,又睡了,這一次是真真正正的睡著了。
2
杜枚在醫院昏迷了整整十八天後終於醒了過來,我跟啟凡一接到電話就馬上趕了過去,杜枚已經跟警方說了那晚的情況,跟我沒關係,她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就是問我有沒有受傷,這讓我深深感動,同時也感到內疚,如果那天不是我約她出來,也許她就能逃過那場劫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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