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部分(第3/4 頁)
,我燒燬了他的一切,也燒燬了他的自尊,他在一夜之間就老了,可是,就在他放我走的那一刻,我突然覺得離不開他,七月,我是不是瘋了?”
“我不知道,你們的事我搞不懂。”我打了一個冷戰。她是瘋了,因為恨一個人把房子燒了,結果把自己也搞得無家可歸。不過在愛如果變成恨的話,女人往往是最可怕的動物,會做出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母親也是女人,這點我想一想也就能夠理解了。
“聽你桂叔說你要結婚了,是嗎?”
“不是結婚,是訂婚。”一想到啟凡,我的心裡暖烘烘的。
母親露出欣慰的神情:“那也快了,你一成家,我的心就可以放下了,看得出來他對你挺好的,人也長得不錯,是個好孩子。”
“媽——”看來母親誤會是溫可原了,我不知道怎麼跟她解釋,我跟溫可原一起回家,卻要告訴母親我是要跟另外一個男人訂婚,我不知道她會怎麼想。
母親以為我是不好意思:“傻丫頭,這有什麼?女人終歸是要給自己找個歸宿的,媽看到他對你好,是為你高興呢。”
我乾脆不說話了。
“你長得越來越象你爸了,人家都說女孩象爸爸命好。”
我可從來沒覺得自己象他。
“你走了這麼多年回去看過他們嗎?”
“沒有,但是寫過信。”我不忍心把信被退回來的事告訴母親,她身體這麼不好。
“他們還好嗎?”
“嗯,還好。”我言不由衷,我一樣失去了他們的訊息。
“我最近常常想起他們,特別是憶南,他跟你是同時出生的,可是這孩子脾氣有點怪,不象我也不象你爸,從小就不愛說話,記得他小時候調皮,我跟你爸打過他,他從來沒哭過,我沒見他掉過眼淚,對誰都那麼冷,又特別早熟,其實啊,我最不放心的就是憶南了……他結婚了嗎?”
“好象……還沒有。”我腦子裡馬上浮現出他跟繼母在床上的那一幕,現在想起來,心裡很痛。
“我這幾天不知怎的,老是夢到你爸爸,夢到他被人追殺,全身都是血,他倒在那裡往我面前爬,叫我救他,我不知道怎麼救,急得直哭……”她又開始咳嗽,身體蜷成一團不停地顫抖。
過了好一會兒,她止住咳嗽接著說:“我這身體越來越不行了,呃,我剛說到哪兒了?人老了,記性也差了。”
“你說你夢到我爸了。”我看著她頭上依稀可見的白髮,她真的是老了。
“對了,然後我夢到他被裝在一個很大很黑的箱子裡,他跟我說,他什麼也看不見,他說他很害怕,很冷。我被這些夢嚇得要命,幾天都睡不好覺,我總擔心他是不是出了什麼事,現在聽你說他們挺好,我也就放心了。”母親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出奇的平靜,她的眼睛失神的盯著空氣中某個毫無意義的焦點。
我咬了咬牙,終於忍不住告訴她:“媽,其實……”
一陣摩托車的馬達聲打斷了我的話,他們回來了。
飯桌上的氣氛顯得沉悶。
首先是繼父,他低著頭沉默的往嘴裡扒飯,他自己做了一桌子的菜,卻很少把筷子伸向菜碗,他也許是很難平靜的面對我的出現,還帶了溫可原回來。我用餘光看他乾燥、瘦黑的手指,想到它曾經無數次撫摸過我的身體,我的胃裡面一陣難受。
然後是溫可原,他也沉默不語,顯得有點拘謹,可能是第一次跟我媽和繼父同一桌吃飯,而且又是在這樣一個如此貧困和偏僻的農村,任誰也不會心情好到哪裡去。
母親沒有下床,身體不好的緣故,吃了一小半碗飯,喝了一點雞湯就算吃好了。
這時,就聽見外面有一個女人在叫喊的聲音,由遠而近,然後又慢慢遠去。她喊著:“柱子,快回來呀,回來吃飯了,各路的神仙行行好,放他回來吃飯了……”
“她在幹什麼?”溫可原問繼父。
繼父已經吃好了,他乾咳了兩聲,點了一根菸,慢悠悠的說:“在叫夜飯呢。”
“叫夜飯?”
母親接過來說:“是啊,通常誰家的孩子生病了,大人一到吃晚飯的時候就沿著他白天玩過的地方叫,一邊叫一邊在路上灑米,說是被哪路的鬼把魂魄給招去了,這樣一叫,把魂魄收回來孩子的病就好了。”
溫可原問:“為什麼病了不看醫生反而叫夜飯呢?”
“這地方太窮了,不是病的不行了誰捨得看醫生啊。”
“叫夜飯孩子的病能好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