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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戶部輪值,歐陽帶著明德一起到了御前,張廷玉也在,不過這些天張廷玉似乎累到了,精神不大好,康熙的精神卻還不錯,滿面紅光,神采奕奕,不過,歐陽眼力好,只要稍微注意,就發現自家這位阿瑪額頭上都是細汗,臉上紅的也不是很正常,他心裡嘆了口氣,面上卻不顯,只奏聞了京倉的事。
京倉虧空已經不是一年兩年的問題,只是以往康熙爺向來寬宏,縱然知道這裡面有問題,查的也並不厲害,哪怕有一些太過分或者太倒黴撞到槍口上的,最多也就是流放,大部分還是降職或者調任,連免職的都不多。
一來,這京倉虧空,實在是有損朝廷的顏面,康熙一向以明君自居,哪願意讓滿京城的人看他的笑話?二來嘛,這些官員們雖屬小吏,多是六七品,拿到京城根本不夠看,可敢在萬歲爺眼皮子底下虧空的,哪個後面沒有依仗?康熙也不想鬧出大事來,所以難免有縱容之嫌了。
可是這一次,康熙爺不知道想到什麼,居然讓雍親王嚴加查辦。
對此,明德和張廷玉都很詫異,歐陽到是神色平靜,這事兒他心裡有數,哪個倉空的厲害,哪幾個官員太不像話,貪汙的厲害,他們行賄受賄的往來賬目,這些證據,早就在歐陽手裡攥著呢,以前不動他們,不過是康熙爺沒發話。
現在嘛——只用了兩日工夫,京倉的碩鼠們就都倒了血黴,十多人涉及了這場官司,家產全部拿出來補賠,人也交部議,之後這些人是生是死,端看他們家產能不能把虧空都補起來,身後的後臺願不願意保住他們了……
京倉的事情捯飭清楚,行圍也差不多了。
接下來的數天,康熙面上絲毫憔悴的顏色都不露,一直將蒙古喀爾喀諸王好生生送離了京城,期間諸如行獵,賜宴,賞銀,送行之類,都安排得妥妥當當,絲毫不顯忙亂,不過,等蒙古諸王一走,康熙便撐不住,回返暢春園時,已經是病得起不了身。
內廷守得嚴密,訊息傳不出來,可萬歲爺不理事,這卻不是假的,暢春園外一時間聚集了六部的尚書郎官,各省的總督,巡撫……一大群人來來往往,幾乎日日都有人去暢春園請安,也有拿著公務當幌子,想要刺探內情的。
可是當真能見到聖駕的,也只有張廷玉和明德這兩位天子重臣,連各位阿哥,康熙都一個不曾見,偏偏張廷玉也好,明德也罷,都是油鹽不進,也沒人敢得罪的,想從他們倆嘴裡套出什麼資訊,比登天還難,因著明德的身份,他甚至是近半個月和歐陽連個照面都不打。
可尋常官員們不知道,看不清楚,但皇子們哪個在御前沒有耳目,哪怕只看萬歲爺每日用多少飯,叫不叫御醫,批不批摺子,脾氣是好是壞等細節處,好歹也能猜出幾分。
總之,各方都是蠢蠢欲動,全在思量著這儲君的人選。
就在所有人都在觀望的時候,內廷忽然傳下旨意,十五日南郊大祀,雍親王胤禛代為祭天……
第二卷 閨閣少女 第八十章 傳位
第八十章 傳位
康熙六十一年確實是個嚴寒多雪的年份兒,從過了十月節,這大雪就未曾停過,北風捲著大片大片的雪團,沒完沒了地落著,屋外滴水成冰,冷得出奇,老百姓們一入了冬,就能不出門便不出門,就連那些做小買賣的,這些日子也變懶了,輕易不肯出攤,整個京城彷彿失去了往日的繁華,大街上清靜得異常。
最近數日,內廷裡終於有了確切的訊息傳出來,聖躬違和,十多名太醫已經在暢春園的澹寧居守了三天三夜。朝廷堂官們皆蠢蠢欲驚,不知所然。許多自視耳目靈通者,更是加快了打探最新訊息的速度,暢春園外幾乎每日都人頭湧動,來來往往的官吏片刻也不停息,京城的幾位皇子也被叫到暢春園裡侍疾,說是侍疾,實際上卻幾乎都被軟禁,每個人身邊都跟著一隊大內侍衛,當然,這也可以是保護了起來。
這日,康熙的氣色稍微好了些,被內侍扶著坐起來,靠在大迎枕上勉強喝下半碗清粥,又被喂下一碗熱乎乎、溫和驅寒的湯藥,乃是由眾御醫會商開好的方子。
喝了藥,康熙又迷迷糊糊地睡去,睡得很沉,就連北風颳得窗戶砰砰作響,也不曾影響到他,只是御醫們對萬歲爺的狀況都心裡有數,連這難得的好眠,也把整個太醫院的御醫全嚇得心神不寧……
張廷玉輕手輕腳地把被風吹開的窗子重新關上固定好,活動了下手腳,便又重新跪坐在小几前,摺子零落地在他身旁鋪了一地,此時的張大學士,也是熬得面容憔悴,身子乾瘦,眼圈烏黑,早就失去了以往的平和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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