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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這裡,便是和大家並肩作戰的。再說這是守將失職,也非守約能預料的。”李沐風笑了笑,突然話音一冷,道:“那守將呢?”
“他麼……”裴行儉抬起頭,李沐風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見城門處一支挑出的高杆上,懸著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連續幾天,契丹人攻城甚急。渝關有了上次的教訓,更是加倍小心,連番擊退了敵人的急攻。時日一久,契丹人氣勢漸衰,疲態稍露,攻城的間隔越來越長,規模也越來越小了。
李沐風口上說放手不管,心中卻很焦急。只是他見契丹人氣勢正盛,己方援軍又尚未到達,也實在無法勉強。屈指一算,到了渝關已有四日,戰況依舊膠著,在戰略的天平上,幽州已然憑空減去了四顆砝碼。
又是一陣箭雨。李沐風仰頭看去,敵人在強弓的掩護下迅速退卻。城上計程車兵紛紛舉盾抵擋,來不及回射。他嘆了口氣,若是人人都有薛禮的神射,定然不會被契丹人的弓箭壓制。想到這,他心頭一動,是啊,薛禮呢?
他尚未來得及轉移目光去尋找,卻見到緊閉多日的渝關城門突然砰地開啟了!隨著一聲嘎嘎的響動,絞索把吊橋拋了下去,轟然架在護城河對岸,激起一片渾黃的煙塵。
塵埃尚未散盡,一隊騎兵已然自煙霧中穿過,幽靈般迅捷的殺出。馬上騎士的面貌猶被塵煙遮蔽,手中馬刀的寒光早已透出雲霄,刺痛著每個人的眼睛。
契丹的攻城部隊都是徒步而行,此時剛剛撤過護城河。一名殿後的戰士聽到異動,猛然扭過頭來,卻看到一柄雪亮的鋼刀已然劃過脖頸,偌大的頭顱隨著鮮血拋上了天空。
契丹人一陣大亂,立刻潰不成軍。燕軍鐵騎如割麥般砍倒一個個奔跑著的敵人,好似猛虎入了羊群。契丹大營見事不妙,命兩支騎兵自左右方斜刺包抄過來,如同兩支朝內彎曲的牛角。
吊橋剛一放下,李沐風便疾步登上了城頭。見燕軍勢如破竹,他長長鬆了口氣,一轉眼,看到裴行儉正扶著垛口,面上毫無喜色。
“守約!”李沐風走了過去,道:“薛禮呢?他領著騎兵殺出了?”
裴行儉搖搖頭,道:“薛將軍另有安排。今日能否畢全功於一役,就看他了!”
“那這支騎兵……”李沐風一愣,轉頭朝城下望去。
裴行儉沒說話,只是沉默的點點頭,輕輕嘆了口氣。
城下的戰況又起了變化,就在兩側敵軍騎兵行將合圍之際,燕軍突然棄了斬殺的目標,結陣朝前飛馳而去,堪堪自兩支部隊的縫隙間穿過,尖鋒直指契丹本營。
那正是窟哥所在的大賀氏本部,若能將其擊潰,便能一戰而勝之。兩千幽州騎兵如同一柄鋼錐,筆直而迅速的刺向敵陣。
大賀氏的營地立刻起了變化,一支騎兵馬上聚集起來,彷彿刺蝟身上豎起的一撮尖刺。片刻間,兩支騎兵對撞在了一起,人馬交錯,喊殺連天。李沐風在城頭凝神觀望,卻一時難以看清勝負形式。
契丹的人數優勢起了作用,尾隨其後的兩支騎兵殺入戰團,登時將燕軍衝散。幾乎每名幽州戰士都面臨著幾個契丹人的圍攻,形式立刻朝一邊傾斜。領軍的將領見事不妙,率隊拼力殺出,朝敞開的渝關城敗回。李沐風看得清晰,只這一會兒工夫,兩千人的隊伍已然損失近半。
契丹騎兵緊隨不捨,竟在燕軍後面追了個首尾相接。突聽幾聲號角響起,大賀氏本部近萬人如潮水般追逐過來,紛亂馬蹄聲的如暴雨衝擊大地,一時天地間再無別的聲響。李沐風手扶著城牆,發現如山嶽般堅固的渝關城竟在這聲音中隱隱震顫起來。
他回頭看去,身後的侍衛都面色發白,反不如那些守城計程車兵鎮定。裴行儉死死盯著城下,漠然的神情中閃動著一絲興奮。
上萬騎兵鋪開,如同一柄撐起的大傘,傘尖便是敗退的燕軍。距離越來越近,眼看著契丹人跨馬躍上了吊橋,李沐風都不禁喉嚨有些發乾。可以想見,若讓這上萬鐵騎衝進城內,怕再也沒人能夠阻止渝關淪陷。
敗退的燕軍一進城門,立刻如溪水遇到了礁石,成兩路朝左右分開。只是如此,使得進城的速度稍顯緩慢,最後十幾名騎士終於被契丹前軍趕上,慘死在鋼刀之下。
契丹人隨手砍倒擋路的燕軍,眼前便是渝關洞開的城門。他們殺得興起,鮮血刺激著每個契丹人的神經,而不設防的渝關城更似餓狼口下的美食。
第一個契丹人剛剛踏入城門口,尚未來得及發出歡呼。一股暴怒的力量登時將他從馬上撞飛了出去,連同後面的戰友一起,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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