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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只有一些穿著燕軍服飾的簡陋木樁在河水的拍擊下衝到了岸邊,像一堆廢棄的垃圾一樣散落著,上面插著關中的羽箭。
“糟糕,中計了!”許謙氣的猛捶了一下馬鞍,剛一撥馬,卻見遠處一匹快馬急馳而至,高聲道:“報許將軍!下游三里有燕軍渡河,已被馬將軍截住,激戰正急,請速派援軍!”
許謙眉稜骨不易察覺的動了動,道:“你且讓他頂住,若放人過來,軍法處置!”
待到那名傳令兵走遠,許謙才回頭道:“楊風,你率軍一千,速去支援!”
又一支人馬徐徐離開了本陣,比之剛才的軍容齊整,此時已然顯得有些陣形單薄了。
“薛禮究竟是聲東擊西,還是要調虎離山呢?”許謙眉毛擰成了疙瘩,心頭忽上忽下,始終無法拿定主意。
“這薛禮,果真是名不虛傳吶……”許謙緩緩吐了口氣,沒來由的,感到一絲疲憊爬上了心頭。
他並不知道,這對岸的指揮,並不是薛禮。
從昨天起,此處的一切已經被燕王接手。準確的說,該是被裴行儉接手。
這招聲東擊西的計策,多日前便由裴行儉和薛禮反覆推演過了,幾乎算定了任何可能發生的情形。這場大霧,並不出乎他們的意料。裴行儉人雖不在,制定的計劃卻指導著這場戰鬥,燕王李沐風只需穩坐中軍帳,便可悠然指揮部隊佯攻渡河了。
木筏是早就準備好的。一隻筏子九個假人,另外有一名士兵負責划船。從一開始,這名士兵就註定了一去不回,可一旦選中便不能退縮,只能將身後之事朝同袍默默託付。
出發的時候,除了嘩嘩的水聲,岸邊一片沉默。
陽光漸漸明亮了起來,河面上的霧氣將光線四下折射,彷彿一團團金黃的光暈。白霧散開了一些,逐漸稀薄,卻擴散得更加遙遠。黃河露出了大片遼闊的水面,而水面上,無數木筏好似千百張飄蕩的落葉,在跌宕起伏中緩緩前進。
“放!”
南岸,石雨、箭雨,不休止的揮灑出去,彷彿無窮無盡。無數木筏飄搖顫慄,隨時都會傾覆。而許謙也是有苦自知,在這等天氣下,根本無法分辨敵人的真偽。他只能不惜代價的壓制、再壓制,不給對方半點機會。
河水拍打著岸邊,將紛亂的雜物推了上來。而更多的仍飄在河水中,浮浮沉沉。木樁和真人混在一起,鮮血同河水浸成一片,黃河的水流,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面貌。
遠處,更多的木筏從霧氣中露出輪廓。
“將軍,石塊不夠,兜闌已經不能用了……”一名副將提醒道。
“是麼?”許謙朝遠處望了望,越來越多的木筏出現在視線裡。他重重的嘆了口氣,道:“離近了用弓箭,一定看好,是真人再動手!”
燕軍的假人已經用光了。不過,他們達到了目的。對方的兜闌不能再用,而弓箭也被消耗了大半。燕軍戰士們乘著木筏,頂著盾牌,冒著如雨的飛矢,木無表情的前進著。
許謙看著河面上的敵人。林立的盾牌閃著寒光,好似一道鐵牆相仿。大部分弓箭被徒勞無功的彈開,只有少數射穿了盾牌之間的縫隙,才能勉強造成了傷亡。
若兜闌還能用就好了。他稍稍有些後悔。
“弓兵不動,前軍後撤,排長槍!”
眼看無法阻擋對方渡河,許謙不得不作出接觸戰的準備。灘頭,士兵先是一陣紛亂,鬧哄哄的讓開了一大片空地。然後,密集的長槍揚了起來,就像風中搖擺的大片高梁。
人數還是稍嫌不夠。想到這裡,許謙挫敗的嘆了口氣。對方果然用的還是調虎離山之計,可既然這樣,為什麼馬承武還不見回援?
先頭的燕軍士兵終於衝上了河岸,剛一接觸,立刻被長矛穿刺在地上。然而更多計程車兵不顧命地衝殺而至,和關中軍混戰在一起,鮮血染紅了河岸。
許謙神色不動,指揮著更多計程車兵壓上去。在這個地形上,守方佔著絕對的優勢,就算對方詭計盡出,許謙也不信他攻的上來。
然而就在此時,他突然想到了一個自己從未注意的問題。
“他們為什麼用木筏?”許謙有些慌亂的自言自語,眼神充滿了疑惑。
“船呢?他們不是有船麼?”他猛然回頭,驚慌的看著副將。
副將一臉茫然,他甚至不明白許謙的問題是什麼意思。
“遭了!”許謙面色大變,恍悟道:“我說他們為何一直不肯渡江,原來如此!”
他回過頭,剛要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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