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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堆散落無章的木柴。那士兵似被嚇呆了,愣楞的看著這一切發生,直到一把雪亮的馬刀割下他的頭顱。
薛禮一馬當先,率隊殺入關中大營。手中一柄戰刀閃電般耀眼,每一次揮動都要帶起一顆血淋淋的頭顱。前方敵軍剛剛組成的陣形瞬間便被衝得七零八落,四散潰敗,就像一群受驚的老鼠。偶有幾個悍勇無畏的戰士,也無法阻攔這奔騰的鐵騎,頃刻就被戰刀砍翻。騎兵所過之處是一條血紅的道路,只留下一片枕藉的屍體,和仆地哀號的傷員。
片刻功夫,三千鐵騎在關中大營中殺了個對穿,薛禮在大笑聲中撥轉馬頭,又反殺了回來。首當其中的敵軍一陣大亂,人人都被這支騎兵的氣勢所懾,幾欲轉身逃走。
突然,咚咚咚的戰鼓聲響了,如禪音棒喝,驚醒了關中計程車兵。這好似來自靈魂深處的鼓點,點燃了每個關中士兵的血液,力量和勇氣又在一瞬間迴歸。他們結成密集的陣形朝前緩緩推進,依託人數的優勢和騎兵相抗。
薛禮猛然抬頭,見一塊高地上,立起一座紅漆大鼓,一名白髮蒼然的老將身著雪亮的戰甲,雙手握了鼓捶,正在奮力擊鼓。花白的長髯也在隨著鼓聲抖動。
咚咚咚咚,鼓聲愈加的急促高昂,在鼓聲中,關中軍已然排成一條密集的陣線壓迫而來。薛禮遠遠看著,突的大笑一聲,把手一揮,三千鐵騎散成扇面狀,硬碰硬的同關中軍交錯在一起。
素質的差異畢竟不能用意志完全彌補,更何況,這三千騎兵的戰意比關中士兵更加高昂。兩軍剛一接觸,關中前鋒立刻失守,幽州鐵騎就像只鏟子般插了進去,所過之處,一片狼藉。
顧況殺得有些手軟,在他看來,殺契丹人是迫不得已的,而這些關中士兵畢竟是自己的同胞,都是大唐的子民,和自己流淌著同樣的血液。每次揮刀的一瞬,他都不由得一陣辛酸。
其實他也知道,自己的底線正在一步步的後退,或許過不了多久,曾經只喜歡在原野中躍馬吟詩的少年就會鍛鍊的心腸似鐵吧?
就這麼一愣神的功夫,一根不知從哪裡來的長槍陡然伸到顧況面前!顧況跨下戰馬正在飛馳,兩下一湊,快如電光石火,顧況只來得及晃了下身子。
“噗”的一聲,槍尖自顧況胸前劃過,破開鎧甲,斜著劃出一道傷口,一直延續到肩頭。顧況只覺得胸前一熱,腦袋嗡的一下,反手一刀,將這個偷襲亦或無意的敵軍砍翻。
一刀殺了敵人,顧況這才覺得痛。一股火辣辣的劇痛從胸口蔓延到手臂,戰刀一個沒拿好,噹啷一聲掉落在地,頃刻就甩在身後。他咬著牙撕下戰袍,胡亂的將傷口一裹,然後一個海底撈月的姿勢從地上抄起一柄不知誰遺落的戰刀,用左手緊緊握住。手一揮,刀光閃過,一名敵軍翻滾著在他身側倒下。他用右手緩緩整了整盔甲,輕輕吐了口氣。胸前滲出的鮮血提醒他,剛才的錯誤絕不能犯第二次。
一會兒工夫,迎出來的關中軍被鐵騎衝散,由於薛禮採用扇形衝擊,使得對方死傷極多,自己這邊也有了一定的損失。薛禮手一揮,再次變陣,組成突擊的陣形朝中軍高地上殺去。薛萬徹見他們衝來,毫不驚慌,只是將戰鼓敲的更加激昂了。
薛禮第一個衝了上來,卻見敵軍早已組成了防禦的陣形,步兵將長槍豎起,如田地裡晃動的高梁。薛禮懊惱的冷哼一聲,不得以撥轉戰馬,從一側掠過,率隊朝另一側殺去。
戰馬飛馳,薛禮已然繞過中央守軍,到了另外一側。偏頭一看,這些守軍反應極快,早把陣形布好,令自己得不到半點孔隙。
其實,這樣的防禦還不能讓薛禮懼怕,可他絕不願讓自己親手訓練的部隊消耗在這樣的攻擊中。畢竟,從數量上說,燕軍還處於劣勢,硬拼不是個好的選擇。
薛禮猛一抬頭,冰寒的目光直射向高地上的薛萬徹。薛萬徹正巧扭過頭來,毫不退讓的對上他的目光。薛禮一怔,“嘿”的低笑一聲,死在佩服對手的強硬和老當益壯,他的嘴角揚起一個弧度,伸手摘下背上的震天弓。
“嗡!”隨著一聲震顫,一隻大箭閃電般射向薛萬徹,在黃昏的掩護下,像一隻暗影中潛行的幽靈。薛萬徹一聲大喝,手中鼓錘擊出,化成一片虛影,快的已然看不出形跡。“嘡”的一響,那隻大箭已被猛然磕開,朝空中激射而去,消失無蹤了。
“嗯?”薛禮眉毛一挑,似乎十分的驚訝。他沒有想到,薛萬徹垂暮之年已然有這樣的勇武,自己征戰南北,遇到的戰將之中,以這老翁武藝最高。顧況也愣了一下,在他的印象中,師父的震天弓無往不利,從來沒有這樣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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