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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不可比擬的是,他們沒有薛禮這樣一個將領。薛禮當真算不世出的大將,至少在硬碰硬的對決上,還真不知有誰能將他擊敗。眼前的契丹人,便吃到了這個苦頭。雖然那是契丹鐵騎的強項,卻更是薛禮的強項。
就像一把利劍劈碎了另一把利劍,鮮血如火星般迸發出來。薛禮並沒有收回震天弓,而是舉弓橫掃,好似掄起了一隻輪盤。以薛禮為劍鋒,幽州鐵騎終於深深刺入敵陣,將對方劈成了兩半。
這一衝之下,契丹軍損失慘重。可他們並不潰散,順勢分成了兩隻騎兵,在兩翼搔擾纏鬥不休,燕軍只得放下速度,耐心的和他們周旋。
薛禮亂軍中望去,窟哥已然被趕到的援軍救起。那隻箭被他拼命磕了開,劃破大腿刺入馬背。戰馬當場氣絕,窟哥受了不輕的內傷,大腿處被劃開一道血槽,其他並無大礙。
薛禮正猶豫是否繼續攻擊,卻聽後面裴行儉的部隊突然大叫起來,“窟哥死了,窟哥死了!”這五千人齊聲高喊,聲浪如海潮般朝四方擴散,響徹天地。
“窟哥死了!給我殺!”薛禮也大叫起來,整隊騎兵聞言,更加振奮,也跟著大喊。一時間,戰場上倒有七千來人在高喊同一句話。
薛禮箭射窟哥,那三千契丹騎兵雖然看到了,卻不知道結果。當時兩軍衝鋒,誰敢分心去回頭看看?他們都懂得漢話,聞得此言,又見窟哥被友軍自地上搶了起來,倒真的信了幾分。當下心頭一慌,戰意頓消,被燕軍如長蛇般左右一絞,立刻七零八落,潰不成軍了。
而適才被薛禮突破,甩在身後的大賀氏前軍,本在和裴行儉對抗。也因主將生死不明,失去了戰鬥意志,漸漸不敵,反被步騎兵混雜的裴行儉軍殺得大敗。一隻整齊的軍隊,變成零散的遊騎紛紛敗退,衝得援助的友軍也有些站不住跟腳。
薛禮是得勢不饒人,立刻揮軍衝擊,尾隨敗兵殺了過去。此時窟哥早被救走,留下的那支援兵並非大賀氏部落,不為謠言所動。只是見敗軍紛亂,形式不明,便也不敢輕進,於是穩住了陣形緩緩退卻。薛禮衝擊幾次,並無成果,見自己的部隊已然疲憊,也就只好收兵了。
大賀氏部貪功搶前,損失慘重,一萬精騎折損過半。其他部族略有損失,並無大礙。加起來一算,這一仗沒了七千騎兵,實可謂慘敗。而幽州步騎兵折損近三千人,也算不得完勝。雙方各自心痛不已。
薛禮收兵回城,遍尋顧況不到,心頭不由一沉。急忙清點了屍體,緊皺的眉頭才算開了些。李沐風聽聞顧況失蹤,不由得心生悔意,暗道:“自己當真該讓他回去的。即便心結難解,卻終究留得性命,總也好過現在!”可轉念一想,顧況眼下只是失蹤,未必便是死了,倒也不用太過著慌。想到此處,他面上不露聲色,只是笑著讓人擺酒,給裴、薛二位將軍慶功。
裴行儉倒沒什麼,只是說未曾殺得窟哥,算不上有功。李沐風不聽這些,堅持讓人擺上酒宴,和他們二人對飲。裴行儉不好推辭,便拉薛禮去了。薛禮也不知在想些什麼,只是一言不發的喝酒。
李沐風看出薛禮心事,神色也是一黯,不過仍強笑道:“顧況骨骼清奇,斷非早夭之相,仁貴也就不需擔心了。”
薛禮咕咚一口盡飲杯中酒,將酒樽在桌上重重一頓,低聲罵道:“他孃的顧況,小小陣仗都經不起,當真給我丟人!若這樣便死了,我定不饒他!”
裴行儉在一旁聽得好笑,卻不知薛禮有何本事,能把已死之人拉出來教訓一番。可他真的笑不出來,顧況清秀的面龐浮現在他面前,讓他不由得嘆了口氣。
“或是失散了,或是被俘。”裴行儉看了看另外兩人道:“顧況又不是什麼重要人物,契丹人斷沒有帶個屍體回去的必要。”
李沐風聞言,心中頓時踏實了許多,笑道:“正是這話。守約說到我心裡了,顧況定然沒事的。”他飲了口酒,放鬆地道:“這次大捷,兩位將軍辛苦了。”
裴行儉謝了燕王讚譽,面上殊無喜色。薛禮搖搖頭道:“這次損失不說,單論目的,咱們卻是敗了。”
“不錯。”裴行儉呷了口酒,緩緩的說:“經了這一次,契丹怕是再不會上當,想要速戰速決難上加難。”
其實此中道理李沐風怎會不知?可兩位將軍竭盡全力,加上三軍用命,他李沐風還能說些什麼?換作誰,怕是也無法比他們做的更好了。兵力和馬匹的不足,畢竟是無法輕易彌補的。
若不是那耶律部臨時退縮,首鼠兩端,怎的會造成今日的局面?念及此處,李沐風心中暗恨頓生,不由得想到了尚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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