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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玄齡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道:“秦大人此言差矣,吳王反叛已被壓制,不足為懼。燕王不過是進京協同平叛,都是大唐皇子,又談得上什麼保不保的?”
秦仲笑了笑,道:“既然都是皇子,又何必厚此薄彼?”
“是麼?老夫只是實話實說罷了。”房玄齡慢吞吞的回答,目光卻已經投向遠方。
出幽州的官道,此刻異常繁忙。一支支人馬絡繹不絕的透過,道路兩旁原本長滿了青草,也因為無數馬蹄反覆踐踏,變得黃禿禿一片。抬頭看去,瓦藍的天空不見蹤跡,始終有渾黃的塵煙在浮動。
裴行儉望著在眼前穿梭而過的軍隊,撥過了馬頭,淡淡道:“退憂,送君千里,終須一別,到此就可了。”
退憂是鄭思成的表字。此刻,他正跨著一匹高頭大馬,跟在裴行儉身後。他人本矮小消瘦,騎在馬上頗似猴騎駱駝,十分滑稽。不過鄭思成對這等駿馬很是偏愛,儘管極不相稱,卻始終不肯換上一換。
“如此,裴將軍保重,且祝將軍旗開得勝。”鄭思成在馬上抱了抱拳。
“我麼?”裴行儉微微一笑,道:“去潼關,我不過是壯壯聲勢,也未必幫得上忙,倒是你這裡,要防備著牛進達進兵。”
鄭思成一咧嘴,更顯兩腮無肉,他笑道:“將軍放心好了。”
裴行儉搖搖頭道:“你可莫小看他,我原來在他手下做過參軍,此人雖然不善應變,但打起仗來堂堂正正,深諳兵法,可也不好對付。”
“原來還是故人?”鄭思成一怔,道:“既是如此,就該將軍留守才是。將軍留在幽州主持大局,敢保穩如泰山。再者,將軍也說了,您到潼關本也幫不上忙的。”
“怎麼?”裴行儉一笑,道:“敢情退憂對自己並無信心麼?”
“非也非也!”鄭思成大搖起頭,道:“固守幽州,尚不在話下。屬下不過就事論事罷了。燕王擺明了在潼關故作姿態,想是聲東擊西,調虎離山之策。真正的招數,還是在長安的。裴將軍去不去潼關,確實無關緊要。”
“你看出來了?”裴行儉道:“你卻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真打也好,做勢也罷,都不是重點。反正,這長安定然要易手了。至於易到誰的手,這才是關鍵。”
“將軍是指?”
“不錯。”裴行儉點點頭道:“吳王、二皇子、燕王,都要爭這個天下。進了關中,才是爭端的開始呢。吳王不足為慮,而二皇子……嘿嘿,單憑一個薛禮,可不夠看呢。”
鄭思成倒吸了一口冷氣,驚道:“二皇子竟這般厲害?”
裴行儉屈著手指,一個一個數來:“我、薛禮、加上燕王,和二皇子對敵,不過五五之數。”一仰頭,看到鄭思成一臉的不可置信,道:“怎麼,你不信麼?”
裴行儉也不等對方回答,便悠然道:“不信也無妨。我這不是長他人志氣,只是告訴你。要想少打敗仗,認清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李沐風道:“唯獨他這一支人馬,只殺敵,不留命。”
“那是屬下駕馭不嚴,還請燕王恕罪。”
“沒你什麼事情,他們契丹打仗向來如此,怕是積習難改。”李沐風搖搖頭,道:“可現在斬殺的,也是大唐子民。回頭攻洛陽,定然有大半新兵。昨天還是平頭百姓,今日卻落得如此,也算可憐了。”
李沐風的話,薛禮雖然不盡贊同,卻也深有感觸,便道:“因此說,這洛陽未必要打。”
“哦?”李沐風彷彿現在才聽到薛禮的提議,問道:“此話怎講?”
薛禮道:“原來攻洛陽,無非為了消除後患,尋個根基之地。然而現在河南道全境都無可用之兵,也就沒了這個顧慮。至於洛陽,他許謙再募多少兵,也不敢出城作戰。就如燕王所言,昨日還是平頭百姓,今朝就披甲上陣,怕是連槍都不會拿。”
李沐風聽罷,點了點頭,覺得甚有道理。他雖然訂下策略直取洛陽,卻不過是按照歷史的經驗罷了。現在形勢和當初完全不同,倒也不一定非要強攻洛陽。洛陽自古便是名城,城牆緊固高大,對方要拿定了死守,並不容易攻破。
若不取洛陽,便要把重心遷移,在潼關附近找個戰略基地。而洛陽這邊,還須有人主持,又要分走一部分兵力。對本來就兵力不足的燕軍來說,這也不是一個很好的選擇。
“不取洛陽麼……”李沐風沉吟著,一時難以定奪。
“弘農如何?”薛禮似看透了李沐風的心事,道:“不若引軍弘農,又可施壓潼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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