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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
“什麼?”
“這事情我敢賭上項上人頭——”顧少卿目中閃著幽幽光,“燕王若果起兵,陳寒衣定然性命不保!”
在鉗川一呆就是四五天,薛禮顯然有些不耐煩了。百無聊賴間,便拉了裴行儉在帳中對飲。
他原本對裴行儉沒什麼好感,尤其是上次在軍帳內被此人出言譏諷,甚至略有怨恨。後來燕王令他二人出使吐蕃大營,見識了裴行儉處亂不驚的風度和滔滔不絕的辯才,意外之下感到十分的佩服,當下有了結納之心。
在一次閒談中,薛禮得知對方竟也是絳州人,說起來算半個同鄉,自然大感親近。後來頻繁接觸,才真正認識到了裴行儉的才華。論起行軍佈陣,兵法韜略,這個白白淨淨的書生竟然有著不弱於他的見識。而在別的方面,性情豪快的薛禮顯然沒有裴行儉想的深入。
“嘿,守約又想什麼呢?”薛禮仰頭幹了一杯,卻發現裴行儉低頭想著什麼,桌上的酒杯動都沒動。
“恩……”裴行儉漫不經心的應了一聲,似乎自言自語的問道:“咱們在這裡呆了幾天了?”
“五天。”說話間,薛禮又盡了一杯,不滿的道:“嘿,按說路也該乾透了,不知道為什麼還要在這裡待著。”
“為什麼?”裴行儉怪有趣的看了他一眼,淡淡的道:“你還看不出來?恐怕有變!”
“恩?”薛禮怔住了,停杯瞪著他看了半天,“怎麼個變法?”
裴行儉感到有些失言,可話已經開了口,已經不好收回了。他壓低聲音,斟酌著說道:“燕王的未婚妻子被許給吐蕃,他豈可善罷甘休!過了這裡便要兵分兩路,到時候府兵散於州郡,這五萬精兵……”
薛禮倒吸了一口冷氣,剛才喝的幾口酒都從汗毛孔中散了出去。他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人物,可現在這大熱的天裡,身上竟感到有些發冷。
“你是說……”
“我什麼也沒說。”裴行儉端起了酒杯,輕輕抿了一口,四方臉上顯出了一絲酒紅。
“別跟我打啞謎了!”薛禮定了定神,冷笑一聲道:“我也不會給你說出去,怕什麼!再說,你能猜出來,他侯君集就猜不出來?”
“他是有了疑心,可還猜不出來。”裴行儉低頭想了想,道:“倒不是說我比他高明,他就算隱隱耳聞了安遠公主的事情,卻不知道燕王的心思,那天宴會,我可看的清清楚楚……不過,我也是推測,沒什麼證據。”
“要是真的出了事兒……”薛禮突然把酒具收了起來,一邊問道:“我是說如果真出了事情……你打算怎麼辦?”
裴行儉沒有回答,看著薛禮反問道:“那麼你呢?”
“我?”薛禮一挑眉毛,毫不猶豫道:“燕王於我有救命之恩,我自當傾力相報。”
“哦……那你家裡人呢?”裴行儉冷冷的問了一句。
“我早沒家裡人了。”薛禮看了他一眼,道:“你想的太多了吧?”
裴行儉哼了一聲,站起身來道:“你薛仁貴是不用想了,我父親還在長安!”
薛禮笑了笑,道:“對嘛,你也算世家子弟了,我想起來了,伯父曾經在大隋做過官的。”
裴行儉一怔,問道:“是又如何?你什麼意思?”
薛禮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大笑道:“沒什麼意思,我是告訴你就別杞人憂天了,想的太多了吧?”
裴行儉面色一變,氣道:“我說的話你不信?”
薛禮笑道:“自然……”話音未落,帳外突然有人朗聲道:“薛將軍,裴將軍,燕王有請,有要事相商!”
兩人愣住了,對望一眼,一時間心中各有盤算。
中軍大帳人頭攢動,已然坐的很滿了。薛禮攜裴行儉找位置坐了,看了看四周,發現眾人都一副疑惑的表情,看來都不知道所來何事。
裴行儉暗自打量,軍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差不多聚齊了,要是燕王此時發動,當真可以一網打盡。不知是不是心裡作用,帳壁上懸掛的刀劍,怎麼看來都是寒光閃耀,殺氣騰騰。他長長出了口氣,但願自己真的是杞人憂天吧……
他用胳膊肘捅了捅薛禮,薛禮似乎正在想著什麼,沒有理會。正尋思間,一聲清朗的笑聲響起,燕王挑開帳簾,大跨步走了進來。
李沐風一反平時錦袍玉帶的王子裝扮,竟是穿了一身戎裝。暗紅的戰袍上盤了一條金色的飛龍,張牙舞爪直欲破空而去。一件玄色的披風在背後飄擺,平添了幾分英氣。薛禮看得暗挑大指,好個不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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