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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少卿回身答道:“京師上下震動,京兆尹和金吾衛將軍換了人,責令十日緝兇。”
李沐風噗哧一笑,道:“十日?十個十日他們也抓不到人!”他想了想,問道:“是不是應該給他們個人情?”
顧少卿點點頭,道:“殿下所想甚是,少卿也正在考慮。”
李沐風閉上了眼睛,道:“交給你去辦吧,人我就不見了。還有,來探訪的一律推掉,我有些累了。”
顧少卿道:“殿下放心,儘管歇著就是了。”說罷看了煙岫一眼,出了房門。
煙岫明白他眼裡的意思,是要她照顧好燕王。她點點頭,回頭又幫李沐風小心的掖了掖被角。
李沐風閉目躺著,昏昏沉沉之際,他發現了一件可笑的事情。人真是奇妙,當生死攸關的時刻,他腦子中只有陳寒衣。可現在,他又不自覺的關心起朝廷動向起來。
為了陳寒衣就必須放棄手中的一切嗎?可笑的想法阿,自己明明可以二者兼得的……生還的自己,又開始有了無比的信心。那樣的選擇,恐怕只有在最後時刻才回冒出來吧?在他
睡去的時刻,嘴角露出了一絲嘲諷的笑。人,還真是貪心呢……
陳寒衣望著鏡子出神。鏡中人潔白的面孔上不再是一片淡然的清冷,多了幾分難以名狀的神彩。到底是什麼,她說不出,卻能確確實實感覺到一種非同平日的韻味來。
這個女子真的是自己嗎?真的是那個一直冷漠淡定的陳寒衣嗎?
“我到底是怎麼了?”陳寒衣怔怔的想,
“小姐……”薇兒挑著簾子,進退失據,臉色一片蒼白。
“怎麼了?爹爹那裡又出事情了?”陳寒衣皺了皺秀眉,她以為陳京又在向薇兒發脾氣。
“不是……”薇兒眼裡含著淚花,顫聲道:“燕王……燕王遇刺……生死不明……”
什麼!陳寒衣呆住了,她心中一空,轉而一片冰涼。薇兒的話依然在耳畔迴盪,卻愈加空泛遙遠了。她愣愣的坐了片刻,才道:“什麼時候的事情?”
薇兒囁嚅了片刻,小聲道:“就是……就是送咱們回去以後……”
“是麼……”
陳寒衣依舊坐在那,也不知在想些什麼。事實上,她什麼也沒想,甚至不知該如何去想。腦中早已沒了平日的清澈,紛亂無比,就像一團糾纏的麻。
自己平日也曾詛咒過這個朝自己逼婚的三皇子,然而真正到了這個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對李沐風並沒什麼惡感,甚至在為他患得患失。
若是他真的就此……想到此處,她覺得身上的力氣突然都流逝的一乾二淨。心中似乎有某種透明而薄脆的東西在不斷碎裂。
“生死不明嗎……”陳寒衣喃喃自語,彷彿失了神。薇兒擔心的看著她,忽又想到那個年輕瀟灑的王子,眼淚也終於流淌了下來。
“你是聽誰說的?”陳寒衣突然問道。
薇兒一愣,思索著道:“我也不清楚了……大家都這麼說……還有好多官員去探望,都被擋回來了……”
“是了!”陳寒衣突然站了起來,眼睛恢復了神彩。“那他應當沒事的,倘若傷重不治,就沒人去忙著巴結了!”
“或許吧……可是那些官員也未必知道內情……”薇兒也不知道小姐說的對是不對,茫然的應了一聲。
“說的也是。咱們……”陳寒衣咬了咬嘴唇,努力的作出了一個決定,“薇兒,咱們去看看。”
薇兒一愣,道:“這……這怎麼行,再說,燕王府聽說也不讓進的,那麼多朝廷大員也被擋回去了……”
“我知道……”陳寒衣輕聲的嘆氣,道:“我也並沒別的意思,只是去看看就好。”
你,到底好不好呢?沉睡的李沐風似乎聽到了這句話,夢中也浮現出了陳寒衣那絕世的素顏。
燕王府門前從來沒有這樣熱鬧過。朝廷大大小小的官員進進出出,絡繹不絕。不過最多隻是讓進了二門,在偏廳和管家李遠及顧少卿說兩句不鹹不淡的話,便不著頭腦的被請了出
來。燕王的情形到底如何,外面的人誰也不大清楚。
陳寒衣和薇兒來到王府外,看門前聚了不少人,一時也不好湊過去,只是遠遠的聽著。卻見此時一人剛被送出來,大家登時圍了過去,上趕著問道:“孫大人,怎麼樣?見到燕王
了嗎?”
那孫大人搖搖頭,道:“就和李管家說會子話,總說燕王在休息,不宜打擾。”
有人道:“別是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