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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見燕王如此說,便笑道:“燕王過獎了。那不過是下人該進的本分。”他朝那門房道:“一會兒有賞,你先出去吧。”
那門房昏頭昏腦,歡天喜地的去了。魏叔玉這才施禮,正色道:“臣魏叔玉拜見燕王。”
李沐風無奈的一笑,道:“我不請自來,這是你家,還這樣多禮?對了,魏大人如何?”
魏叔玉眼中閃過一抹憂色,搖頭道:“家父要強的很,雖然病修在家,卻日日理事,前來拜訪的也是從來不斷,難得安心……”說到此處,他才察覺失言,忙道:“殿下,我並非指的你……”
李沐風一擺手,道:“人間父子情,就算真的對我,難道這話還不該說嗎?”他嘆了口氣,又道:“魏相太過勞累了,可朝廷離不開他!眼下是天下大治之初,百廢待興,朝中缺人吶……”
說到此處,他看了魏叔玉一眼,道:“我去看看魏相,不知是否打擾?”
魏叔玉被李沐風一番話感動的鼻子發酸,忙道:“方便,家父本來也沒歇著,正和幾位大人議事呢。”
尚書省的幾位官員正在和魏徵談論朝局,卻聽門環被人扣響了幾下,然後有人推門而入,正是燕王李沐風。
那幾個官員慌忙拜見王子,魏徵也掙扎起身,卻被李沐風一把扶住,道:“魏相安心躺著,眼下不是金殿,你又在病中,一切從權。”
魏徵謝了罪,終於沒有起身。李沐風不徐不急,和那幾個官員隨便聊了幾句,卻是東拉西扯,不知他想要說什麼。這幾個官員當然知趣,從燕王進來,他們便如芒刺背,閒談了幾句,就都告辭去了,只有一人不知究竟,卻被同僚強拉了去。
臥房中,魏徵躺著,半晌無話,竟彷彿睡著了。李沐風卻也不著急,他慢慢的品完一杯茶,這才道:“魏相,照理說我不該來的。”
魏徵說話了,聲音沉鬱。“殿下當年險些立為太子,老臣卻力阻了。就憑這個,殿下說恨我也應該的。不過……”
“唔?”
魏徵掙扎著撐起身子,這次李沐風沒再攔,只是將被子幫他掖好,讓他輕輕靠在枕頭上。魏徵點點頭,道:“越長立幼,從來沒什麼好處,力阻這件事。是老臣應盡的職責。若燕王因為此事怪我,那老臣卻心安理得。”
“不是為這個。魏相乃是為了大唐,這等大節我豈能理不清?”李沐風一笑,道:“我只是想,您是太子的人,我來見您,自己倒沒什麼,怕對您有什麼不利。”
魏徵一愣,低頭咳了兩聲,道:“自家事自家知……快要死的人了,還怕什麼流言。”
李沐風神情一黯,他之所以前來,也是為了這個。魏徵在歷史上卒於公元643年,掐指一算,怕是魏徵過不去今年這道坎。因為種種原因,這位千古名相和自己的關係一直不尷不尬,若就此天人永隔,李沐風總不甘心。
“這話過了。為了這天下蒼生,魏相也要保重。”李沐風安慰了幾句,話鋒一轉,道:“不過,魏相怕是看錯了我!”
魏徵斜靠在床頭,眼珠不錯的盯著他,適才昏濁的眼神卻有精光閃爍,全然不似重病之人。“燕王這話怎麼說?”
李沐風心頭暗歎:魏徵之病,怕是已然深入骨髓無力迴天,才有此刻這等迴光返照之狀。他負手走了幾步,思忖了一下,突然沉聲道:“魏相!到了今日,什麼事也沒必要遮掩……且先不說我沒有威脅太子的意思,即便是有,怎的就註定錯了?”
“我事事為蒼生計,卻比太子差在什麼地方?幽州乃我的封地,如果魏相有查,也該知道現在那裡如何?別的不敢說,但不至於幾殍遍野!幽州苦寒之地,我能讓人人吃飽穿暖,可看看關中這等富碩之地,卻路有凍死枯骨!我倒想問問,魏相拼力扶持我大哥,難道真的不是因為一己之私?就算不是有私心,死抱著不可‘越長立幼’的教條,把天下民生置於其後,也極是可笑!我就是想問問,魏相對我,到底怎麼想的?”
李沐風一口氣說完,定定的看著魏徵,卻見魏徵木無表情,似乎充耳不聞。他略感失望,剛想說些什麼,卻聽魏徵道:“不是這些原因。”
李沐風一怔,朝魏徵看去,卻見魏徵緩緩從褥下掏出幾張折本,一邊說道:“若說才能,一個剛出生的孩子,誰能看得出來?既然如此,長子繼承,是天經地義的事情。這可有錯?”
李沐風搖搖頭。
魏徵接著道:“而今四位皇子都長大了,臣等老了……觀太子此人,雖才略不足,卻是個守成之主。而燕王……”他晃了晃手中的摺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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