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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一怔,一時也想不出這裡有什麼不妥之處,便道:“從今往後,李兄便是我李沐風的好朋友,這王府自然來去自如。”
“我們……是朋友嗎?”李承乾說得很慢,似乎在咀嚼,又似乎在品味。
“是與不是,全在李兄。”李沐微笑道。
李承乾抿著嘴唇,半晌無言。他表面上不露聲色,內心卻翻騰不已。自己該怎麼辦?倘若李沐風和他談利益交換,他或許就會答應了。但李沐風對自己如此坦誠,自己豈能欺詐於他?若是自己答應了,又該不該真的去幫忙呢?
“是啊,是朋友……”李承乾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心中卻在嘆息:可惜,可惜……我們今生怕是無法成為朋友。
李沐風頓時笑了,他站起身來道:“能結交李兄這等人物,實在是再好不過了!今日在後堂擺上幾杯水酒慶賀一下!少卿,李兄和你也多日不見了,咱們好好聚上一聚!”
顧少卿一笑,他看了李承乾一眼。這一眼包含了太多意義,沉重的讓李承乾無法承受,他側過臉去,避開了顧少卿的目光。
李兄……你到底是為了什麼來這裡的呢?顧少卿心中嘆息著,人這一生,終究有許多事情身不由己吧……
數日的等待終於有了結果,朝廷下了一紙詔書,令燕王李沐風為送婚使,送安遠公主和親吐蕃。這事態的發展,正是多方面不約而同企盼的結果,似乎這是一個最好的解決方式。
就太子方面,這可以快速簡化局勢,使長安紛亂的局面得到緩解,而自己也可以從容應對二皇子的挑釁。無論李沐風是否尊皇命將陳寒衣送往吐蕃,對他都是有益無害的。
作為李建成來說,這也不失為一種好方法。李沐風的表現越來越桀驁,應當給與適當的打壓。眼下明顯能夠看出,以李沐風為首的三個皇子有了某種默契,一定要及時將這種聯合拆散。
對於李沐風而言,這種局面根本是他一手策劃的。一切謀略、詭計、盤算,最終指向都是陳寒衣,他根本沒想過能借此把太子拉下馬。只要帶陳寒衣出了長安,那自然是海闊天空,任憑他魚躍鳥飛了。
二皇子李徵對這種局面顯然沒有準備,他還沒打算站到臺前,自然不希望李沐風在此時離開長安。他曾密會李沐風想要設法扭轉聖意,卻被李沐風一些不著邊際的話搪塞了過去,訕訕而歸。仔細咀嚼李沐風話裡的意思,卻找不到頭緒,想不明白他到底什麼意思。
長安已入初秋,燥熱的天氣收斂了許多,微風帶了幾縷涼意,迎面吹來,頗感神清氣爽。就在這樣一個天氣裡,長安城突然忙碌了起來。
長安正南的明德門,五個門道依次開放。當中央的大門發出沉悶的巨響緩緩開啟時,有心之人均是心頭一動:皇上要出城了。
明德門正中這個門道是不輕易開的。那是皇上才能走的門,象徵著至高無上的榮耀之門!到底有什麼事情,讓當今皇上親自出京?
一支龐大的隊伍緩緩從城門中湧動出來,翻卷的旗幟和中央華麗的車馬錶明瞭這支隊伍的身份——是護送安遠公主出嫁的送親隊。這是一支由燕王府家將組成的隊伍,他們都知道這個公主的真正身份。沒有歡笑,這隻隊伍沉默著前行,步履沉重得好像在泥濘中跋涉。
跟在後面的是百官組成的人流。這樣的隊伍永遠顯得散亂、不統一。有人板著面孔,也有人竊笑著,有人高談闊論,有人則一言不發。
最後,天子的威嚴儀仗從中門緩緩步出。近千名御林侍衛排成整齊的方陣,個個衣甲鮮亮,英氣勃勃。李建成被簇擁在黃籮傘下,端坐龍輦之中,果真是皇家氣派,威風凜凜。
只是,前面沉默的送親隊,和中央情態各異的百官讓氣氛顯得格外古怪,這莊嚴的儀仗也顯得有幾分滑稽了。
李沐風策馬走在最前方,雖然心中早就拿定了主意,此刻也心潮起伏不定。他知道自己的愛人就在車中,兩人的間隔是如此之近,卻又咫尺天涯。他能清楚的感受到,此刻,寒衣的心中該是何等的絕望!
在自己的時代,他看過無數悲歡離合的故事,不止一次嘲笑過那些無力抗拒而被迫放棄摯愛的男子——比如李隆基,他認為這個風流皇帝本該和楊玉環同死的。眼下,輪到自己面對這種選擇了!
隊伍出了明德門,慢慢向西折行。李沐風知道,按照規矩,皇上要送到咸陽橋前。過了咸陽橋,自己將不再受任何束縛,到時候隊伍折返幽州,誰也拿他沒有辦法。李建成肯定不會為了這件事情大動干戈,自己大不了來個不再相見,永鎮幽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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