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朗。聲音雖然不高,太子卻聽得清晰無比,他心頭一震:對了,怎麼忘了還有這樣一個煞星在長安!
李沐風微然一笑。他知道,自己在最後一刻,又播下了一顆混亂的種子。將來的局勢,誰也別想獨善其身,誰也別想輕易看得清楚。
“燕王……這天下,真的不爭了嗎?”薛禮湊到身旁,低聲詢問,明顯有幾分懷疑。
裴行儉在一旁認真的看著燕王的表情,臉色若有所思。
顧少卿微微一笑,轉頭看著那奔流的河水,似乎並不關心。
這答案,他早就猜到了。
“不爭就是爭。”李沐風答了一句,高深莫測。“眼下要是爭了,到頭什麼也爭不到,太子輸了,贏的也不是我。”
“還有二皇子……”薛禮點點頭,眼神閃現出少有的熱情。這樣一個對手,如果能疆場決勝,該是何等景象?
李沐風雖然想和陳寒衣安寧平靜的相守,可內心總有一種衝動,讓他不能自已。剛才和二皇子說的話,是真的,也是假的。此時此刻,他確實有遠避幽州的想法,但只是形勢所迫,讓他無法伸手爭奪。一旦給他機會,或許他會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人就是這樣矛盾的吧?
此時,他想著將來幽州平靜的生活。可內心還有一個聲音在不斷詢問:這天下,自己真的不能獲得嗎?
薇兒本來透過車簾的縫隙偷偷看著,見到此種情景,羞的面紅耳赤,連忙閉起眼睛。此時雖說四下無人,卻是車帳之外,即便大唐風俗開通,也讓薇兒覺不妥。她開始只道燕王風流不羈,後又漸漸覺得,兩人經歷如此變故,再是怎樣,卻也不為過了。
“別……”陳寒衣漸漸回過神來,突然想到一事,猶如冰雪澆頭,立時清醒了過來。她忙推開李沐風,卻見李沐風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似乎仍在回味,臉上便如同著了火一般,只是低頭不語,那裡還說得出話。
“寒衣,是否在擔心陳家呢?”李沐風拉著她一同坐在一輛車帳之前,輕聲詢問。
“我……我父親他,會怎麼樣……”陳寒衣見李沐風一語中的,想必是知道陳京的狀況了。
“這個,我也不知。”李沐風想起裴行儉方才的話,輕輕一笑道:“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陳尚書乃是朝廷重臣,又是太子一黨,眼下長安時局紛亂,正是用人之際,太子怎會加害於他呢?寒衣就不必杞人憂天了。”
“我這個大哥,雖說狠毒了些,可是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陳寒衣聞言心中一鬆,也覺得李沐風所言不差。她本是冰雪聰明之人,只是關心則亂,如今冷靜下來,對亂作一團的形勢,也能看出個大概。
“那……吐蕃若是藉此繼續挑起爭端,卻有如何應付?”
李沐風暗覺好笑,和悲天憫人的陳寒衣相比,自己實在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了。
“那一邊更不須擔心。其一,吐蕃和大唐作戰,敗多勝少,和親只是安撫,並不是怕了他們。況且吐蕃現在內部不穩,還沒有空閒理咱們的事情。其二,我說了,太子才略還是有的,隨便找個人替你出嫁,這種事情也不過舉手之勞。”
陳寒衣聞言呆了呆,似是放鬆,又似是擔心,悵然道:“卻不知是哪個姐妹因我兒不幸了。”
李沐風目中精光一閃,沉聲道:“寒衣,這事情的起由皆是因你嗎?要怪只能怪太子!你可別什麼事情都攬在自己身上。”
陳寒衣默然片刻,道:“其實我也明白,只是心頭依舊不好受罷了。”
李沐風見她衣衫單薄,瑟瑟的秋風似乎讓她略有寒意,不禁憐惜的輕輕攬過她的身子,柔聲道:“我知道……只是當今之世,身不由己,實在無暇顧及旁人了……”
他這番話似在開導,又像在為自己解釋什麼,陳寒衣偏頭看著他,明眸清澈無波。
“為今之計,還是先想想自己吧……看看咱們如何過的去潼關。過了潼關,便算到家了。”
“潼關嗎……”陳寒衣目光投向東方,夜幕濛濛,一片未知。
“這潼關啊……”與此同時,某人在某地也發出了一聲感嘆,卻沒有人聽到。
局勢已然亂了。
坐鎮長安的諸臣萬萬沒有想到,他們候來的竟是皇上重傷之軀。淒厲的箭傷鮮血淋漓,觸目驚心。李建成口中不停地咳著血沫,似乎想掙扎著說些什麼,然而一開口,又變成了一陣令人心悸的嘶咳。
“皇上如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全都給我陪葬!”
太醫們不止聽到一人這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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