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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裴行儉目中一亮,深感嘆服,他終究沒有燕王想的深。
“其實也不是二皇子,而是那些支援二皇子的將軍們沒了理由。安西都護府是國家重鎮,豈可輕易放開的。”李沐風看了裴行儉一眼,道:“那些人不同幽州,咱們君臣一體,他們則複雜的多。”
裴行儉聽得不由心中一熱,口中卻道:道:“話是如此說,末將卻不信二皇子會就此罷手。”
“他當然不會罷手。”李沐風冷笑一聲,道:“如此,他就必須去做一件事。”他頓了頓,意味深長地道:“一件不得不作的事。”
沒等身旁人回應,李沐風繼續道:“先以七天攻取長安為要,老四的事——”他嘆了口氣:“再議吧。”
說著,他再次朝長安城投去淡淡的一瞥,轉身走進營地內。
裴行儉沉默的想著燕王剛才的話,越想越覺得心驚。不得不做的事情,東進的理由——他已經猜測到燕王所指為何了。驀的,他抬頭看了看黑沉沉的長安城,似乎正有一片烏黑的雲團籠罩在上空。
然而這長安,卻不是容易攻下的。不算南北衙的禁軍,恆元麾下尚有精兵三萬。和潼關不同,這三萬人都是久經戰陣的精銳士卒。此時藉助長安堅城之利,個個可以一當十。第一日的攻城,燕軍極不順利,隨著人員傷亡的逐漸增加,竟有後繼無力之感。迫不得已,只得鳴金收兵,再尋對策了。
不過,這並不能給金殿上的太子任何安慰。他知道,照這樣下去,長安終有攻破的一天。不是燕軍,就是吳軍,或者是二皇子。他雖得了關中,卻失了天下。世事紛紛如棋局,從這一局開始就註定了自己敗亡的命運。
於是,他已然放棄了尋常的政務。例行的早朝早已不設,那已經毫無意義。李志能夠做的,就是等待,等待城破,或者援兵到來。他並未完全絕望,邊關的軍隊尚未回援,而這些人未必沒有勤王的忠誠。牛進達的軍隊應該開赴幽州了吧?若果進兵順利,當可逼迫幽州退兵。
不過,希望僅僅是希望,至少現在看來都渺茫的很。為了贏得足夠的時間,太子基本放棄了皇城的防衛,轉而把禁軍輪番投入守城戰中。
如此一來,潛伏在北衙禁軍中的顧況則有些進退兩難。依照他的本意,是打算趁廷內空虛擊殺或活捉太子的。而形勢的發展卻並不遂意,他這一支禁軍被調到了恆元手下協助守城,反倒失去了接近大內的機會。
表面上看,這是一個立功的機會。可顧況心裡清楚,趙繼愈的手下並非私兵,沒有絕對的忠誠,若矇蔽做事他們尚可,想靠這些人攻佔城門根本痴人說夢。到時候,說不定第一個反叛的就是他們。倘若不靠這些人,自己和趙繼愈又有什麼本事開啟重兵把守的城門?那等要地只由恆元的親信把手,他們這些禁軍根本不能靠近。
說起來,顧況對恆元也有幾分佩服,此人排兵佈陣進退有度,防守起來也是密不透風。若說不足,或許就是欠缺臨陣機變,未免死板。不過越是這等人,做起防禦來越難對付。而且越是這等人,觀察事物也越是敏銳認真。有了這個認識,顧況從來對恆元敬而遠之,他可不敢肯定上次驚鴻一瞥,對方是否對自己印象深刻。
還有一點令他苦惱的是,他要時刻注意別被自己人殺掉。攻城的燕軍士兵個個悍勇無比,狀若瘋虎,讓顧況又是驕傲又是心寒。照這個狀況,自己稍不留神就難免出師未捷身先死,就此傳為千古笑柄也未可知。臥底做到這個份上,實在有些徹底的過頭了。
然而,他又不想傷害幽州的戰士,唯一的辦法,就是能躲就躲,寧可背上一個臨陣退縮、膽小如鼠的罵命,也好過無端的送了性命。不過,在這北衙禁軍當中,“臨陣退縮,膽小如鼠”者大有人在,顧況也就樂於和他們混在一起,躲在後方大看熱鬧。
顧況名義上雖為趙繼愈的親兵,實則並無任何約束,燕軍攻城的時候,趙繼愈在後方督戰,而顧況退的更遠,只是在城下觀望。周圍還有其他一些軍士,也是禁軍中掛了銜的紈絝子弟,都和顧況一樣看起了熱鬧。
戰況甚為慘烈,血光飛濺,喊殺震天。躲在後方計程車兵個個慘白了面孔,紛紛慶幸自己沒有上前。然而,在城下也不盡安全,不時有流矢飛來,雖然去勢已竭,卻也讓人心驚肉跳。再加上偶爾有人自高城上直直跌下,鮮血如潑墨般滿地塗抹,更讓這些從未經歷過戰爭的人胃中酸水直泛。
顧況對這些卻麻木的很。他漫不經心的四下掃視,想看看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漏洞,然而恆元排兵佈陣確實不凡,顧況在這等情形下,始終找不出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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