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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該當如何?是不是該請太子登基呢?”
李沐風的話雖然看似閒散隨意,卻是含著一種隱隱的威勢。彷彿配合這威勢般的,他身旁的侍衛們目中一寒,洶湧的殺意登時瀰漫在當場。
官員們人人自危,各自再退一步,距離秦仲更加遠了。而南衙計程車兵們木無表情,漠然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這一切和他們毫無關聯。
“老臣並無此意!”秦仲卻是不懼,他朗聲道:“燕王若要令天下人心服,何不等二皇子和四皇子回來共商此事?若如此,老臣必不多言。”
“若如此?”李沐風把他的話重複了一遍,突然笑了,笑容中帶了幾分悵然若失,“我們兄弟幾個,是聚不得首的……”
說罷,他也不再理秦仲,自顧自朝前走去。侍衛們圍在他身邊,分開了前方的眾多朝官,李沐風漠然的朝前走去,就像走過一群看熱鬧的路人。
“燕王!”秦仲在後面叫道:“當真要冒這天下之大不韙?不怕史筆如刀?”
李沐風的步子頓了一下,卻沒有回頭。他淡淡道:“皇上怎麼死的,你該比我清楚,到底是誰在冒天下之大不韙?”說完這句話,李沐風徑直前行,那步伐堅定無比,看似再也沒什麼力量能夠讓他停下。
官員們呆呆的立了片刻,有些不知所措。過了好半天,他們終於訕訕的散了去,彷彿一群無聊的看客。
秦仲依舊站在那,突然覺得異常冷清。他努力的做過了,卻沒有任何作用。他並沒有如自己想像般的血流五步,以全忠義。他的身邊並沒有看守計程車兵,他並沒有受到任何限制,而越是這樣,越表明的燕王近乎傲慢的自信:我知道,你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成。
那麼燕王最後的回答呢?秦仲並不清楚,但他終於明白了,皇上的駕崩並不尋常。或許,這些皇子之間的事情,自己真的不該再去插手。或許,自己真的老了。
他突然有些懂了房玄齡。在自己力所能及的範圍內,盡力帶給大唐安定。至於別人的眼光,則已經無法顧及,也毫不重要。
李沐風一步步朝前走去,足音在狹長的空間中迴響。夾道的硃紅宮牆彷彿永遠不會窮盡,只是一味的單調重複。紅色和金色,旋生旋滅。
頭頂,天空是一道碧痕,延綿的跟隨著他的腳步。
李沐風不知道在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行走。他知道身後跟著很多人,卻總覺得在孤身跋涉。他知道將要面對太子,而然一切的憤恨和快慰,卻又變得如此迷茫。
驀的,眼界陡然擴充套件。寬闊的宮苑,瑰麗的太極殿,輕盈的飛簷,以及頭頂那闊如碧海的天空,都在一瞬間撲入李沐風的眼裡,就像一幅憑空跳出的畫卷。
掠過空場的風無拘無束,呼嘯盤旋著扯動李沐風的衣襟,髮帶,袍袖,以及飄然的雪白披風。李沐風錯愕的看著眼前的一切,就像不經意踏入故鄉的旅者。只是故鄉外良久徘徊,終不敢輕意踏出這一步。
太極宮,這真的是闊別已久的太極宮。
李沐風張開雙臂,以一種擁抱輕風的姿態朝前行走。一步又一步,無比緩慢,又無比虔誠。寬大的袍袖朝兩側鼓動開來,像兩隻張開的翼。他沿著白玉雕龍的御道一步步走去,沒有人敢跟隨。
終於,他在太極殿最高的階梯上驀然回首。下面,是黑鴉鴉的人群。在龐大巍峨的宮殿群落中,這些人們顯得愈發渺小;在龐大巍峨的宮殿群落中,李沐風顯得愈發高大。
這是太極殿的最高處,也是整個大唐王朝的最高處。李沐風怔怔的立了片刻,只覺得一片孤寂。滌體的春風,突然冷的澈骨。
“站得如此高,卻要做什麼?”他突然問自己。
沉默很久,他無法給出答案。
李沐風自太極殿走了下來,環視四周,突然發現少了薛禮。
“仁貴呢?”他問。
“師父去了東宮。”顧況道。
“哦——”李沐風詢問地看了看房玄齡,“太子依舊在東宮?”
“太子確在東宮,尚有一萬多北衙禁軍護衛。”
李沐風點點頭,再次朝整個皇城環視了一遍,道:“走,隨我去東宮。”
等李沐風到達東宮的時候,大局已定。北衙禁軍並沒有表現出太多的忠心,在四面楚歌的局勢下,他們選擇了適當的抵抗,就放下了手中的武器。燕軍已經控制了前後的出口,從嘉福門到至德門,皆圍的水洩不通,即便一隻蒼蠅也飛不出去。
李沐風在侍衛們的簇擁下,從嘉福門施施然走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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