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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他麼?”李徵淡淡的問道。
“不錯……”郭孝恪回答道,心中七上八下。
“我讓你死的明白。”李徵對那統領道:“被你放火燒的,乃是當今大唐的皇子,吳王李陵——”說著話,他輕描淡寫的一劍,便將其頭顱砍下。失去憑依的頭顱骨碌碌滾落在地,李徵最後一句話才又傳了來:“我的兄弟。”
一劍殺了這人,李徵抬頭朝火場看去。四面都是救火計程車兵,火勢已經逐漸得到控制,然而想要徹底撲滅,看來還須一段時間。
李徵一帶馬韁,馭著戰馬和火場拉開了一段距離。然後他彎下腰,將馬頭上的眼罩拉了下來,罩住戰馬的雙眼。接著,在無數人不可思議的目光中,他突然猛磕馬腹,戰馬就如離弦飛矢一般,越奔越快,陡然撞入了火場!
李徵跨下乃大宛良馬,急馳起來如御清風,火勢雖烈,一時卻也及不得身。只是那馬雖然罩住了眼睛,卻覺得周邊越來越熱,蹄下也極為灼燙,終於狂躁不安起來。李徵此時已經進了火場深處,反覺火勢減小,他雙腿用力,牢牢控住戰馬。
舉目望去,四處都是倒塌燃燒的建築,大多隻剩骨架,倘若李陵在,此刻也沒的活了。而左前方卻有一處較為疏朗寬敞的院落,由於周圍開闊,中間的正房一時尚未全然燒著。不過點點星火早已隨風而至,翹起的椽木上已經有火苗在跳動。或許過不了多久,這房子也要倒塌了。
李徵一看便知,李陵必在其中,以他的聰慧,定然有方法自救。況且,屋中似乎有一縷輕柔的笛聲飄出,必定仍有人在。他猛然撥轉馬頭,加速躍過燃踏的院牆,手中鋼劍就勢揮出,“嗵”的一聲,連人帶馬撞破了緊閉的大門,直衝進屋內。
木門四分五裂,李徵緊緊勒住馬,在狹小的空間裡打了個盤旋,這才看清周遭的情景。李陵斜靠在一張軟塌之上,手中執了一管玉笛,面色蒼白。周圍坐著數名俏麗少女,均身著華服,豔麗逼人。這些女子望著突然出現的李徵,竟無半點異色,均是一副決然的表情。
李徵冷厲的目光將他們掃了一遍,突然發現李陵手中的那管雪白的玉笛上竟染有斑斑血跡,似雪中綴了數朵紅梅。他愕然道:“老四,你受傷了?”
李陵依舊躺著,目光有些渙散,他恍惚地笑道:“二哥來了?好,好,且聽完我這《西洲曲》……”他緩緩將玉笛橫於蒼白的唇邊,幾縷漸不成調的曲子幽幽然在屋中盤桓起來,周圍的少女含淚唱道:“憶梅下西洲,折梅寄江北。單衫杏子紅,雙鬢鴉雛色……”
李徵一時不知李陵有何用意,只是怔怔的看著。屋外火勢烈烈,屋內的氣氛卻溫軟異常,直如到了南國。
且聽眾女繼續唱道:“採蓮南塘秋,蓮花過人頭。低頭弄蓮子,蓮子清如水……”剛剛歌至“水”字,李陵突然一口鮮血噴出,玉笛再次染上顆顆殷紅的血珠,被那雪白的玉色一映,極是晶瑩觸目。
“不打緊,不打緊……”李陵淡淡的笑著,目中的光采更為渙散,他強自將玉笛橫於唇前,便要再吹。
李徵卻再也忍不住了,他大踏步走了過來,劈手去奪玉笛,怒道:“老四,你這是演的什麼戲?”誰知李陵全無抗力,只是任由李徵奪了笛子,然後目光朦朧的看著李徵。
李徵一低頭,看到李陵胸口上滲著一大塊血跡,只是由於他身著紫色的長袍,剛才未能注意。他趕忙搭了搭李陵的脈,發現他極為虛弱,正在生死邊緣。而看他的神志,顯然早就處於了半昏迷的狀態。
或許,從自己出現,李陵就一直處於幻覺之中。
“該死!”李徵看著周圍這些女子,怒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面對盛怒的李徵,這些少女沒有絲毫的慌亂。坐於李陵左側的少女悽然一笑,道:“二殿下欲取吳王性命,又何出此言?我等恐吳王路上無人服侍,故來相伴,生死不棄。”
李徵聽罷呆了片刻,卻無以應對。他便乾脆不開口,直接把李陵抱起,縛於馬背之上,才道:“我現在便帶老四出去,卻救不得你們。”
那少女朝其他女子看了一眼,微笑道:“此我等所願也。”
李徵不禁又是一怔。此時火焰已經卷上了窗稜,燃斷的木條紛紛如雨下落,屋中驟然焦灼。而眾女竟視而不見,無一人面露驚懼之色,李徵不禁大為欽佩,道:“我生平不喜女子,今日卻遇到了幾位巾幗豪傑!”他揚了揚眉毛,朝屋內拱了拱手,道:“你等自當得起我一禮。”說罷不再回頭,縱馬飛馳,徑直朝火場外面狂奔而去。
隱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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