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怔,見這小子死到臨頭還敢反咬一口,不禁怒極反笑,道:“休的胡言亂語,長安皆在我的掌握,若勾結燕軍,還用……”
他本要說,“還用等到今日?”然而顧況豈肯等他出口,冷笑著打斷道:“好啊,什麼長安盡在你掌握之中,這等大逆不道之言,也可說得?你還敢說未曾背叛太子?你敢說這火不是你差人放的?”
趙繼愈此時也明白了過來,不失時機的高喊道:“恆元你這叛賊,還有什麼好說的?上,給我拿下了!”
這些禁軍本有些懷疑,然而見顧況和趙繼愈是如此的理直氣壯、大義凜然,實在不由得他們不信。倒是恆元應答之間驚怒異常,彷彿有些事情敗露,氣急敗壞之感。
一件事情形成習慣,就很難去質疑。禁軍們自然不容易相信自己的將軍一夜之間成了叛逆,而懷疑恆元倒是一件十分輕鬆的事情。此人上次還殺了幾名禁軍的兄弟,全軍上下本就看他極不順眼,此時既然得了將軍命令,也就不管什麼真相,轟然衝了上去。至於少數頭腦清醒的,又那裡抵得過眾人的卷裹?
一萬五千禁軍,這次自然沒有都帶出來,至少原屬吳嵩的隊伍仍在那裡按兵不動。不過,仍有近七千人一擁而上,朝著城頭的穩立恆元攻了過去。
這情景,恆元絕沒想到。按他的想法,只要揭穿了顧況的真面目,自然守到擒來。誰知這幫禁軍愚不可及,竟對自己的話充耳不聞,只管朝城上猛衝。鎮守延平門計程車兵雖然人數不少,卻終究及不上禁軍人多勢眾,也就仗著城牆之利,才一時守個持平之局。
這也是顧況的聰明之處,他成功的把眾人的注意力轉到了恆元身上。若是他叫囂著去進攻城門,恐怕禁軍立刻便會潰散。眼下雖然看似破門無望,可若是能殺了恆元,長安一樣不攻自潰。
從城內往城牆上進攻要容易得多,幾條青磚階梯能一直通往城頭。然而正是如此,禁軍和守軍全然糾結在幾條狹窄的通道上,兵力的優勢一時無法體現。火把映照下,刀光閃成一團團虛幻的影子,噴灑的鮮血也朦朧如霧。不時有人慘叫著跌下去,又立時有人補上。時間一點點過去了,禁軍仍然未能前進半步,鮮血在階梯上染出了一道血紅的印跡,就像生死的界線般難以突破。
顧況在後方看得焦急,卻毫無辦法,唯恨自己沒有獨闖千軍的武藝。不消那武藝如神的李承乾,但使自己師父薛禮在此,領軍衝鋒,誰人能擋?要取恆元性命,直如探囊取物。
可惜,這些也只能幻想而已。薛禮並不在,有的只是顧況自己。戰局依舊膠著,而時間拖得越久,對他來說便越是危險。
顧況焦急,恆元同樣焦急。他身為全軍主帥,本該在前方指揮作戰,率軍防禦才是。如今卻被困在這樣一個地方,進退不得。若棄此地而去,又怕那些禁軍受顧況蠱惑,萬一開啟了城門,則長安危矣。
他屢次大喝,想止住這些禁軍,要揭穿顧況的胡言亂語,然而士兵的撕殺吶喊之聲響徹天地,恆元便是竭力呼喊,也彷彿是在沸騰的水中投入了一顆石頭,頃刻沒了聲息。
恆元氣的緊緊抿著嘴唇,雙目盡赤。終於,他伸手從親衛處接過一把短弓,仰天射了一箭,淒厲如鬼嘯的尖銳聲響劃破夜空,直朝天際去了。
“怎麼?”顧況駭然抬頭,只看到一絲銀亮的光稍縱即逝。“糟了!他在調兵!”
“趙將軍!”顧況緊緊扯住趙繼愈,低聲道:“速速分三千兵,封住身後的道路!”
趙繼愈此時已對顧況言聽計從,立刻調了三千人結成密集的隊形,在後方嚴陣以待。
過不多時,便有一隊人馬自後方殺來,禁軍得了命令,趁對方立足未穩,突然一陣衝殺,打了對方一個措手不及,只得節節敗退。待他們穩住陣腳,已然折損了數百人。
帶隊的將領大為震怒,親自率軍奮力衝殺,將禁軍的前鋒打散。然而在趙繼愈的竭力彈壓下,剩下的禁軍死戰不退,堪堪將其敵住。於是後方的戰場又成了吞噬生命的泥潭,雙方戰士在反覆拉鋸中不斷倒下。
過了半晌,這七千禁軍面對前後夾擊,士氣頓挫,漸漸有不敵之勢。加上有一部分禁軍本就將信將疑,此時更是無心戀戰,不時有人從佇列中逃散,領兵校尉無論呼喊或是斬殺,卻怎麼也控制不住。
隨著禁軍的潰散,局勢更加混亂了。那名來援的將領顯然也不是個控制局面的好手,他一時無法確定是不是該對這些敗兵追殺。於是,一部分士兵衝了過去,將禁軍趕的到處奔跑,另一部分留在原地,彷彿打算結陣推進。在這黑夜的遮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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