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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南,我們定什麼時候的機票回去?”刀叉清脆的碰撞聲裡,響起輕輕的一句。
“你想定什麼時候?”小鄭輕笑了一下,銳利的眸抬起,“明天,好不好?”
顧非雲愕然抬起頭,表情裡有些不敢置信的驚喜,然而只是一瞬,她的臉色就轉為蒼白。
“特意挑在大家一起吃飯的時候問我,是沒有勇氣和我單獨講,還是你心虛?”小鄭放下刀叉,拿餐巾輕拭嘴角,語氣裡帶著深濃的諷意。
“怎麼了?”不明所以的陳勖疑惑地望向兩人。
“這麼久沒見,你倒是越來越聰明瞭,”小鄭冷笑,“我要是回去,你布著天羅地網等著我呢吧?要不是今天和國內的朋友通了個電話,我還被你矇在鼓裡呢。”
“到時候,你和兩家父母一聯手,我不明不白地就娶了你,你孝順,他們滿意,委屈我一個算什麼?”
氣氛,陡然僵凝。
“你覺得你委屈?”顧非雲終於出聲。
“我他媽還覺得冤呢!”小鄭也爆發了,“顧非雲,你夠了沒有,纏了我這麼多年,你覺得有意思嗎?”
“小鄭!你至於這樣嗎?”天真忽然開口喚住他,“非雲她……不過是喜歡你。”
就如從前,她痴笑嗔癲,喜怒哀樂,也不過是因為愛那一個人。
知道要在一起辛苦,離開他更辛苦,可是怎麼辦,捨不得,明明知道是強求,行不通,卻還是捨不得,非得頭破血流,五臟俱焚才罷休。
指間一痛,卻是陳勖的手,緊緊地握住了她的。
他眸光黯淡,似憂似痛。
“是沒什麼意思,只是想賭一把。”顧非雲輕聲道,居然笑了一笑。
望著她有些飄忽的笑容,小鄭眯起眼。
“你到底想幹什麼?”他問。
“如果你跟我回去固然好,不行也無所謂,就當來看你一下,”她抬起頭,明亮的眼望著他,“你沒發現我已經快一年沒有找你了嗎?這次若不是為了我媽,我也不想打擾你。這麼多年的感情,不甘心總是有的,所以我不自量力地來試最後一次,既然你無心,我也不勉強。你知道,以我的條件,哪怕是在幾天內,找一個人嫁出去都不難。”
小鄭的表情,忽然就沉了下來。
“你放心,你不是我唯一的選擇,”她依然在笑,“怎麼說你我也是青梅竹馬,到時別忘了來喝一杯喜酒。”
人生原本就是多選題,可偏偏很多人都非得當成單選來做,於是辛苦的始終是自己。
願賭需服輸,就算傾家蕩產,也要輸得有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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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什麼呢?”陳勖走到陽臺,看著躺在藤椅上,仰望夜空的女子。
“看天,想非雲,”天真輕聲開口,“她今天一定很傷心。”
可是非雲很堅強,一直到走都在笑,如果是她,一定丟臉地掉眼淚了吧。
“都會過去的。”陳勖看著她悵然的側臉,語帶雙關。
“梵高說,最快樂的事情莫過於抽著菸斗看星空,可是星空只有遠望才好看吧,如果古代那些文人墨客知道月亮上只有荒涼的岩石和塵土,怕也寫不出那麼多美麗的詩詞了。
”
“可是真相再不美麗,人也會渴望靠近,就算月亮千瘡百孔,它仍是人們喜歡的月亮。”
天真微怔,隨即看著他一笑:“我忘了身邊就有一位Vincent先生。”
“嫦娥吾妻,高處不勝寒,不如下凡來,”他也笑,“為父已等你多年。”
日落月升,陪你同看世間風景而滿心歡喜,不是因為風景,而是因為你。
嫦娥應悔偷靈藥,碧海青天夜夜心。
只是她的心裡,裝著誰的身影?
六十三、舊債終償
陽光很好。
沒到英國之前,一直以為倫敦是霧都,其實遇見的多數是晴天。
九月的天氣不冷不熱,天真穿了件真絲連衣裙配薄羊絨披肩,下配長靴,肌膚賽雪,走在時裝週打扮入時的紅男綠女之間,那份低調的素雅反而引人注目。
忙了一個下午,有點累,她走進咖啡館,看著餐牌上的飲料名。
“小姐,要什麼?”侍者問她。
“曼特寧嗎?”身後有個人也輕聲問著,嗓音低醇動聽。
她渾身一僵,沒有轉身,呼吸裡是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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