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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忽然決堤,迅速模糊了視線,她大口地喘息,喉嚨卻被什麼掐住了一樣,再也發不出聲音。
強壯的笑容猶僵在臉上,可是她驚慌地發現,地上濺溼了一片淚跡,滾燙的液體不斷衝出眼眶,在頰上洶湧肆虐,她狠狠地咬住手背,不讓自己的哭泣聲逸出來。
“天真,你和他怎麼了?”突然聽不見她的反應,米蘭急切地問。
“我和他……”她劇烈地抽泣,做深呼吸,可是她的shen體不讓她發出任何完整的句子。
我和他,分手了。
為什麼說不出口?為什麼明明心中迴盪一遍遍的話語,怎麼也說不出口?
她冷靜地、從容地給他們之間作了一個了斷,即使聽見令她心碎的答案,她在他面前也沒有質疑,沒有吵鬧,沒有死纏爛打,沒有掉一滴淚……為什麼現在,她會痛得連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Thomas問她,親愛的,Kevin在哪裡撿到了你的水晶鞋?
她只是迷路了。回答的人是他。
帶你一起走可以,只是不能那麼愛哭。
他溫暖的手牽著她的,帶著她走向燈光璀璨處。
我們分手吧。
隨便你。
她終於,又變成一個迷路的孩子。
四十四、皆有報應
他曾說過,女人的眼淚要是不讓男人看見,流了也是白流。
可她還是不願意讓他看見她的眼淚,她狼狽的樣子,她只剩這麼一點珂蓮的自尊。
等到米蘭趕來,她已經蜷在公寓的騎樓下,哭成一個淚人兒。
“你這個沒用的笨孩子!”米蘭心疼地拉起她,氣惱得口不擇言,“你躲在這裡折磨自己有什麼用?他看不見,也不會心疼你,要死也要死在他面前,讓他內疚難過一輩子!”
“晚上很冷,快點帶她上樓吧。”出聲的,是已經成為米蘭男友的Thomas。
進入雨季的倫敦入夜天氣溼寒,米蘭伸手去撫了一下天真額頭,卻發現掌下的溫度竟有些燙手。
她低咒了一聲,迅速撫著昏昏沉沉的後者上樓。
“小姨,我不是故意的……”意識不清的人兒蜷在被窩裡輕泣,“我不是故意要和他說分手……”
隨便你。
你是自由的,天真。
從此以後,他再也不會張開溫暖的懷抱歡迎她,再也不會在看到她笑容時目光微微失神,再也不會用他低醇迷人的聲音在她耳邊悄然細語。
她失去了他。
“Shit!”米蘭驀地低罵,紅著眼望向Thomas,“打電話給那個該死的男人!”
她要看秦淺的心是什麼長的,怎麼忍心傷害這樣一個單純善良、一心愛著他的女孩子?
“Kevin一定有他的苦衷。”Thomas蹙眉接通電話,遞給她。
“喂,Thomas?”那頭的秦淺,淡聲問候。
“姓秦的,天真現在發著高燒,還在不停地喊你的名字,你要是還有良心就快點滾過來看看她!”
電話裡傳來的憤怒女聲,讓他頓時沉默。
天真……她生病了。
發著高燒。
他拿著電話,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
窗玻璃上映著他面無表情的側臉,漆黑的眼眸窺不出一絲情緒波瀾。
“對不起,我不能去。”
良久,他終於開口,結束通話電話。
他站起身,走到廚房的吧檯邊倒酒。
剔透的玻璃杯裡,注入滿滿一杯威士忌,他仰頭飲盡。
濃烈的酒精迅速燒灼著五臟六腑,他拿著杯子的手抑制不住地顫抖,只覺得那些灼痛感聚集在心口,讓他疼得踹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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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pri島的陽光依舊燦爛得讓人睜不開眼,蔚藍的海水美麗如昔。
山坡上,一排排十字架安靜佇立,遠處傳來潮水拍案的聲音,一切都靜謐聖潔。
身形挺拔的東方男子摘下臉上的墨鏡,蹲下身輕撫墓碑上的照片。
親愛的Lucia,好久不見,你過得好嗎?你一直都這麼美麗,看看我,是不是已經開始老了?
照片上美麗的女子始終溫柔地笑望著他。
身後傳來腳步聲,秦淺站起來,轉過身。
“爸爸。”他喚道。
眼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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