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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最後一句總結陳詞:“綜上所言,兄臺還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眨了眨眼,意識到他講道理的物件已經不戰而逃了,於是雙手合十,滿懷欣慰道:“善哉善哉,白衣兄臺果然是有道之士。雖偶爾行差踏錯,但所謂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突地想起了什麼,他轉身面向其他江湖好漢,微微一笑。眾好漢虎軀一震,面露懼色。
他溫溫吞吞地開始整理衣冠,廣袖輕揚,斂衽為禮,朝他們又是深深地一揖。再抬起頭時,卻發現幾乎所有好漢都憑空消失了,只剩下一個灰衣男子。
“咦,其他人呢?”書生茫然地望了望四周,問灰衣男子。
已是初夏,這個灰衣男子卻披著斗篷戴著手套,全身上下透著一股詭異。
“那些人不想同你講經論道自然就走了。”灰衣男子的聲音扁扁的,像久未潤滑的二胡絃音,嘶啞,壓抑。
書生頗為遺憾地“哦”了一聲,又問:“那這位兄臺你留下是想同在下論道麼?”
灰衣男子頓了下,才怪笑了一聲,開口:“我不是來找你挑戰的。”
書生有些疑惑地看著他,想了下,隨即恍然大悟,“你也是來此地沐浴的?在下已經洗好了,收拾收拾便可以走了,兄臺請。”說著眼神閃了閃,有些羞澀地望了不遠處的範輕波一眼,範輕波被他看得全身一抖,皺著鼻子回瞪了他一眼。
灰衣男子這次沒有回答他,反問道:“你是真的自廢武功了?”
書生無奈地點頭,“你們為何總是不信。在下是真的厭倦了打打殺殺,也是真的自廢武功了。在下可以起誓,若有虛言,不得好死。”
灰衣男子聞言,斗篷的帽子下一雙濁目陡然綻出亮光,臉上扯出一個扭曲的笑容。
“嘿,不可一世的銀筆書生,你也有今天!”
他桀桀笑著,戴著手套的雙手在空中拍了拍,山的另一頭陡的多了四個人。他們抬著一個什麼東西踏風而來。走得近些才看清,那分明是一具棺材!
尋仇的!範輕波腦中閃過這三個字,當機立斷決定逃離仇殺現場。誰知她爬起來,腳剛接觸到地就膝蓋一軟倒了下去。
“範姑娘,你沒事吧?”書生見狀一急,要過去扶,卻也是全身鬆軟,委頓在地。
“哈哈哈哈!二位覺得,鬼谷的獨門軟筋散滋味如何?”
灰衣男子拉下斗篷的帽子,露出一張疤痕斑駁猙獰不堪的臉,他湊到書生面前,“哼!鬼谷中以一敵百一戰成名?一支銀筆挑斷豔鬼的手筋腳筋全身而退?你好生厲害啊銀書生!”話到最後咬牙切齒。
啪的一聲,書生被一巴掌打得倒向一邊。
“啊——”範輕波嚇得失聲尖叫,隨即捂住嘴巴,驚恐地望著那個轉眼看她的灰衣男。
幸而那男人只是輕蔑地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轉回書生身上,滿意地看到他臉上的五指血印。
他的那雙手套,上面不僅有鉚釘,還有劇毒。
書生咳了幾聲,吐出一口血,血色濃黑。他終於皺起眉,一改淡然神情,面色有些不愉,“你說你是鬼谷的人?那你可還記得,十一年前你們谷主敗給我,曾承諾過從此鬼谷不再用毒。君子重然諾,豈可食言而肥?”
灰衣男冷笑道:“省省你的君子之道吧!我只知道,現在你落在我手裡!當年你加諸鬼谷的侮辱我們要一筆一筆地討回來!”抬手又是要一掌打下去,動作卻頓在半空,硬生生收了回去,“要不是谷主說要捉活的回去給他發落,哼!”
他拉上斗篷,回身呼喝,“還磨蹭什麼?把他丟進棺材帶走!”
“是。”
四人將書生抬起扔進棺材之中,又請示道:“厲鬼大人,那個女人該怎麼辦?”
被稱作厲鬼的灰衣男掃了一眼趴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範輕波,想到慘死在銀書生手上的豔鬼,眼神頓時變得陰狠,獰笑道:“也丟進棺材帶走。”
範輕波見四人向她走來,倏地渾身一顫,歇斯底里地尖叫哭喊起來。
“不要!求你們不要抓我!我跟那個書生根本不熟的!幾位大人行行好,你們隨便進城問問就知道,我跟他真的沒關係!別抓我!啊!啊!”
鬼谷五人被她吵得心煩意亂,以最快的速度將她扔進棺材,然後蓋棺抬走。
混亂之中,誰都沒有聽見,地上有個東西在嗤嗤作響。
而在那群人離開後一分鐘,後山之上,有一支響箭穿入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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